两人踩着树梢上了房顶,一户户人家找过去。 这条巷子有些偏僻,许多户都无人居住,第十三户也是间空屋,院中杂草横生,门窗满是尘垢。 姜羡余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任逍遥也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自己曾将这个住址告诉过姜羡余,留在这里的概率并不大。 但如此一来,他们就只能向无头苍蝇一样,全城排查明雅的下落。 没关系,我们再找找。谢承安慰道。 姜羡余神色焦急:我暂时不担心明雅的安危,怕只怕任逍遥会对明雅不轨 谢承知道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但还是宽慰他:前面几户似乎有人,我们先去问问。 咳咳咳咳 一间小院正房,窗边坐着一位不良于行的中年男子,正掩唇不停咳嗽。 拐角狭小的厨房里,任逍遥朝声音来源处看了一眼,连忙将药罐里的汤药倒在碗里,急匆匆端过去。 义父,药来了。 任夙勉强止住咳,端起药碗将滚烫的汤药一饮而尽,唇舌仿佛不识温度一般。 任逍遥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任夙平缓呼吸,脱力地靠在轮椅椅背上。 厢房里那个丫头,你要带着她走? 任逍遥垂眼不敢同他对视:是。 任夙沉默片刻,话语委婉,意思却明明白白的不赞同:你带着我一个残废,再加一个不情不愿的姑娘,怕是难脱身。 我会说服她。任逍遥忙道,对上任夙不悦的视线又连忙低下头,实在不行,先将她留在这,我送义父出京再回来接她。 任夙拧眉:你当真要带她? 任逍遥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求义父成全。 任夙垂眸审视他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任逍遥:给她服下,等她愿意留在你身边再给她解药。 义父任逍遥接过瓷瓶,心底却有些犹豫,这毕竟是毒药,毒发的过程十分痛苦 任夙见他迟疑,操纵轮椅转身:用不用随你,但你赶紧再换一张脸,今夜必须出城。 是。 任逍遥刚取出更换新面具的工具,忽然听见隔壁厢房传来一声钝响,连忙搁下东西赶过去。 只见被布条捆住手脚、遮住双眼的少女从床上滚下,狼狈地躺在地上。 任逍遥立刻上前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少女剧烈挣扎,任逍遥一松手便翻身滚到了床内侧,屈膝靠墙,浑身戒备。 任逍遥单膝跪上狭小的床榻,解开了她眼上的布条。 少女睁开一双清亮的眼眸,不停眨眼适应光线,看清眼前人又往里缩了缩。 任逍遥语气温和:我先给你解开哑穴,不过你别喊,我义父在休息。 李明雅抿唇看着他,没有答好与不好。 任逍遥看出她眼中的惧怕和排斥,心中酸涩难忍,但还是解开了她的哑穴。 李明雅没有喊,只动了动唇,冷静地问他:你为何要抓我? 我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李明雅低头看向绑着自己手脚的布条。 任逍遥自知理亏,一边解开她手脚上的布条,一边道:你父王昨晚逼宫失败,如今已经入了诏狱是徐靖抓了他。 不可能!李明雅瞪大眼睛看他,满脸不信。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如此。任逍遥道,你认识的小余哥和谢承,是毅王的人。昨晚最大的赢家便是毅王,而这一切部署,你那两位好哥哥都没有打算告诉你。 李明雅眼睛慢慢发红,扭头回避视线:我不信。 任逍遥心头一刺,眸中闪过一丝隐痛:即便你父王下狱,禁军清缴睿王府,你也还是愿意信姜羡余? 前世任逍遥就知道姜羡余比自己样貌出众,哪怕自己使了英雄救美的计策,但还是担心明雅看上姜羡余而不是他。即便后来与明雅心意相通,知道明雅只把姜羡余当哥哥,但偶尔还是会吃醋两人的无话不谈。 就连成婚前,不得已告诉她自己户籍上那个难以启齿的本名,她也转头就当做笑话告诉了姜羡余。 前世成婚那晚,她也愿意信任姜羡余,而不愿跟他走。 任逍遥握紧了拳头,视线紧紧地盯着明雅。 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李明雅抬眸看向他。 任逍遥愣住,一时答不上话来。 李明雅:我承认,初次见面是你救了我。但后来在扬州,你说与我有缘,看我的眼神却不像初识,而是透过我寻找别人的影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