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杀人。有种欲要摧毁一切的冲动。 除了见到母亲尸骨那年,裴原没再这么疯过。 但这次又与那次不一样,另一种奇怪感觉席卷了他,焦躁愤郁外,还有种难以压制的酥痒,从下往上,顺着筋脉上爬,血管里似是藏着无数小虫子,啃噬他。 急于纾解。 他是男人,了解自己的身体,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裴原额上青筋直跳,转瞬联想到那会窗外的鬼祟身影,顿时勃然大怒,一拳捶向抵住门的那个木柜,力道之大,红木立刻凹陷进去大块,连屋子都跟着颤了三颤。 被暗算了! 手上疼痛更烈,裴原清醒过来一瞬,意识到要开窗通风。他粗喘着走到窗边,没有耐心按部就班地打开,手按着窗棱外里狠狠一掰,将整个窗子都卸下来。 木头断裂,咔咔巨响,冷风呼啸而至。 裴原闭着眼,感受着雨冲击在脸上的冷硬之感。 虎口处伤口仍往外绵绵流着血,他察觉不到疼了,只觉血液流出带走身体里的热燥,感到舒服。 裴原下颌紧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努力克制体内异样,脑子却不受控制。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宝宁来。 他回忆着白日时候,他们靠在墙壁,宝宁挨着他肩臂的情景。肤色若雪,脖颈纤细,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娇小,温顺,像只猫。 裴原闷哼一声,再克制不住,手往下伸去。 他似乎已又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 宝宁不可置信看着他,颤音道:“裴原,你到底怎么了……” 裴原猛地睁眼,对上宝宁惊恐的眼。 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这里的,衣裳已经被雨打湿,黏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线条,娇柔纤弱地站在那里,伸出手想要碰他。 她碰到了,指尖微凉,泛着湿意,触到他热烫肌肤,是难得的缓解,裴原喉咙动了下,那感觉像是行走在干涸沙漠的人饮下一口冷水。 只是,还不够。 裴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眸中凶狠,赤红一片。 他左手撑着窗沿,右手还在下面。 “裴原……”宝宁僵住。她后悔起自己的莽撞,她不该出现在这的,反常的男人让她感到害怕,宝宁往后撤了半步,转身想逃。 却被裴原一把捏住肩膀。 宝宁肩上疼痛,来不及挣脱,便觉裴原手穿到她腋下,而后身体骤然一轻,裴原已将她整个提了起来。 他一手撑着窗沿用以支撑身体,另一只手环住她胸下,一股蛮力,生生将她从外头给拽了进来。 裴原身形不稳,宝宁尖叫着抱住他臂膀,两人一起跌落,裴原左手拉来墙角轮椅,搂她在胸前,旋转一圈,稳稳坐好。 轮椅受力滑向另一侧,狠狠撞在墙壁上,宝宁没控制好平衡,牙齿狠狠磕上裴原锁骨,也划破了自己的唇,腥味在舌尖蔓延开,她不知道那是谁的血。 一切电光火石间发生,宝宁浑身湿透,又惊又怕,在裴原怀里打着颤。 裴原把头埋在她颈窝。手狠狠扣住她的腰,宝宁喘不上气,觉得腰要断了。 宝宁捶打着裴原的肩:“你放开我!” 她惊惧中生出力量,再次猛推了他一把,裴原后仰,宝宁慌忙站起后退几大步,靠在裴原对面的墙上。 两人相隔两丈宽,风卷着雨进来,吹得烛火摇摇曳曳,终是禁不住,“哧”的一声熄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