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家虽与陈三武有些来往,但在赌桌上,却从来不肯为陈三武放水。以至于陈三武只能在其他庄家那开赌,以他的手气,屡屡输钱,才会欠下还不起的高额赌债。 庄家姓陈,叫平安。 他以前也没少被陈三武叫出来喝酒,不过每回都有事。 刚在小馆子里坐下,陈平安开门见山道:“这回又是什么事?” “这几日你桌上常看到那个叫刘庆的,你有印象吧?” “我又不是个瞎的,刘庆那大块头,我怎么可能看不到?没本事赌输了钱,还敢在赌坊里头闹,我真该找人来打他一顿赶出去,免得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无法无天了都。”陈平安语带愤恨,显然是对昨日被刘庆拎着领口威胁一事仍心存芥蒂。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说此事。”陈三武把他的计划向陈平安全盘托出,要换个人,陈平安还得收点报酬。不过既然是刘庆,这事也算是出了他心头恶气了,就懒得跟陈三武计较。 等酒菜上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多久就喝醉了。 第二日,刘庆再上赌坊,还是习惯性地去了陈平安的桌。他哪里晓得陈平安的心思,还掏了几十文推到小字一边,要押小。 陈平安晃骰子,给刘庆开了个小。 接下来数次,刘庆赢多输少,大家都纷纷夸他好手气,跟着刘庆押大小。只不过七八把过后,刘庆的状况骤然转下,开始不断的输钱。他心中不甘,非要赢上一把,在陈平安的可以操纵下,越输越多,越输越要赌。好不容易赚来的一二两银子,没几把就输了个精光。 刘庆还要赌,却被陈平安拦住。 “你干什么?我还要押!” “可你已经输光了,你拿什么押?”陈平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庆,心中隐有快意。 “我拿房子押!少说也有十两银子!我就再赌两把,赢一把再澈不迟!”刘庆撸起袖子,两眼赤红,额头热汗如注,滴落在桌沿。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陈平安手里的赌盅,听着骰子当当当的声音,心跳如鼓。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赢了!”刘庆兴奋的高呼起来,跟周围的人抱在一起。 不过这把他赌得小心,只赚了二百多文。既然赢了,手气就回来了,不妨再来一把…… 抱着这年头,刘庆又赌了几把,又是连连输下去,等他想再押时,陈平安那平淡无波的声音又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这位爷,真不好意思,你的赌筹已用光了。还有什么可以押的吗?”刘庆那时被赌瘾和挫败蒙了心,若不是他家婆娘一把年纪,都想干脆押出去抵债算了。后被赌坊的护卫,左右架着丢出了赌坊,脑子才跟着清醒了点。 他怎么一冲动,就把房子给押出去了?这可是他老爹给他留的! 可不管刘庆再如何后悔,进了赌坊肚子里的东西,就还没吐出来的。 刘庆自知无望,灰头土脸的往家中走去。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与季唯的赌约。 要是赢了,那就是二十两银子!欠的赌债岂不是立马就能还清?赌坊给了他半月的时间,那么他就在半月内让季唯输的一塌糊涂,不就好了? 刘庆大赞自个儿机智,有了主意,担忧立马抛到了脑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