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书院中,此举为何?” 文宣有些窘迫,旁边的纪宝山口快替他回答:“文宣是怕大家听完讲课,肚子饿,就让大家免费吃,顺便带大家见识见识这个叫做曲奇的东西。” 文宣感激地看了纪宝山一眼,后者跟他站的近,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拍了拍背,以示安抚。 “那么这个?”陆玉书看向那叠订单。 “大家想要订些曲奇,我记一下。” 陆玉书少年老成,虽生的白净面嫩,但跟他黑脸父亲在一块久了,也变得拘谨严肃起来。平日连说话都压低三分,更显成熟。 此刻陆玉书眉目间,带了几分酷似乃父的威严,看着文宣,竟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哦?”陆玉书尾调微扬,“你叫文宣?” “是。” “就是两年前,因家贫退学那个学子?” 文宣有些自卑,脑袋低垂着。 纪宝山见不得文宣这般,想开口为他说话,但陆玉书一看他,快到嘴边的话又卡住了。 “我听山长夸过你,说可惜了。” “真的?”文宣猛地抬头,两眼亮晶晶的,像是会发光。 陆玉书微笑,很快又收敛不见。 “你若以此挣钱,重回书院,想必山长也是欣慰的。他曾言,你有七成机会考中秀才,不要辜负山长期望。” 说完这话,陆玉书看向周围的学子。 其他学子纷纷避让,他的目光很快对上刚才那个学子,朝他走去。 “陈兄,可否请问何为‘低贱的勾当’?” 那陈沛之前还一副得意嘴脸,听到陆玉书这话,当即白了脸色。 他知道,陆玉书是动了恻隐之心,要拿他开刀了! “这——”陈沛转开视线,才感觉胸口那种凝滞的感觉消散,“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辈学子本该视金钱如粪土,钻心研读圣人言语,怎可做如此低贱买卖?” “那若是一个人连饭也吃不饱了,书也买不起了,又该如何?” 陈沛被问的一哽,看到好友脸上隐隐的笑意,心头火气,顿时大声道:“连书也买不起了,那便不要念书了,好好摆摊卖也是个好出路!何必强求?”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何必以你的想法去揣测他人想法?”陆玉书沉声道,“陈兄,此乃你之错。” 陈沛显然不肯认错。 陆玉书又道,“其二,工农士商,不分贵贱,各司其职。若四者缺其一,则国家失常,百姓不安。陈兄,不可心怀偏见。” 他说完,也不管陈沛表情如何难看,径直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