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格可就不能再叫任性了,是发疯,稍有意外就要论罪的。 宫廷里有资历的女官都是看着姬无拂从小小一点长到如今高大模样,连谢大学士的话都不肯听的小皇子,难道能为女官几句话动摇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女官无可奈何道:“圣上料定秦王不肯听某劝告,再有一言相告,请秦王务必珍重惜身,尊礼守法是好事,必要时刻,不必心慈手软。” 历来在宫中宠爱长大的皇子,再没有比姬无拂更守规矩的了,小事上任性些,却从未闯过出格的祸事,路见不平也是千里传书等候皇帝裁决,半分也不僭越。这样的做法没错,但是危机时刻就很容易出事了。 广州大食人与波斯人最多,还有祆教、摩尼教等外神信徒。非我族类,其心难测。一旦起了冲突,伤了夷人不要紧,要是姬无拂吃亏事就大了。偏偏姬无拂脾气宽厚,行事却脱跳,很爱往奇怪的地方钻。莫说皇帝,女官也是越想越忧心。 姬无拂摸了下鼻尖,给不出什么保证,顾左右而言他:“这话说的,不像是阿娘的口气,更像是三姊的意思。” 女官把话交代完了,叹气道:“圣上确有召秦王回京之心,不过宋王进言,才再许秦王半载。无论如何,年节之前秦王务必回京。” 姬无拂“嗯嗯”敷衍答应着:“那广q群每天更新晋江红袖书耽全网独家文,搜索524九零8一92州都督既然不好,何时换了人去?” “广州都督路氏已是第四年,错处自有御史前去探查,四年期满,再行论罪。”女官疲惫地盯着秦王好一阵,终于放起了继续劝说的念头。 姬无拂见她口中说不出什么有用话,转头去找了王襄。 面对女官,姬无拂说话态度是斩钉截铁、非去不可,再见望海州刺史王襄,就得稍微收敛一些。世上有些人求诸人,有些人反求诸己。王襄其人,有诸己而后求诸人,她对自己的要求是很高的,行事公正有法度,为东宫詹事时劝谏太子从无虚言,很得吴王敬重。 而小孩子或多或少懂得些“看人下碟”的本领,姬无拂就从不去她面前犯事,王襄不是她能蒙混过关的人。长大以后,这点小心思褪去,变成了另类的心虚。 在王襄面前,姬无拂便率先开口说正经事:“西州杜刺史托我找寻她的男儿,此事王刺史可有耳闻?” 杜仲雅既然知道杜菩萨蛮在此,那这事大概率瞒不过王襄的耳目。让姬无拂自己去找人肯定是不成的,就该把麻烦事扔给别人去处置。 王襄板着脸,看着比早年时候还难亲近:“杜西州的姪儿早到两日想要带走杜小郎,我让姊弟二人见了一面,但未得杜西州首肯。杜西州一事托付两人来办,可有说怎么处置她家孩子?” 姬无拂不去说前因后果的废话,只道是:“她家小郎仰慕佛家,已然决心修佛了。杜刺史的意思是要成全他的心意,在广州出家为僧,不再问世俗事。我带来了杜刺史手书与度牒,请王刺史在广州寻一可靠寺院,供杜小郎起居。” 王襄不对同僚教子的方式多做评价,淡淡道:“母为天,子当从母。既然杜西州心意已定,我会安排妥当,期间就请秦王暂住在此。” 姬无拂老老实实地说:“我赶急,劳烦王刺史尽快安排好杜小郎终身。”听着这句不伦不类的话,王襄似乎有话想说,但又强行忍住了,告辞离开。 杜菩萨蛮的事情姬无拂懒得多管,让管事多送了些财帛,摆明态度以外,其它的一概由王襄处理。 姬无拂白日里往官学里闲逛,见到里面绝不少于半数的女学生,走在路上也能看见女人做工,拉着人做翻译与田野间的农人说话得知望海州女人也有分田,盐户产出的海盐也有官府专人管控价格,不许盐商合伙压价,如此种种,在当下,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州府,满大周也数不出几个,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 望海州中曾发生过的惊世骇俗的大案随时间流逝,在历任刺史有意引导下,州府内乐户悉数放归为庶民,严查官商勾结,数十年教化下,望海州物阜民安。 杜菩萨蛮剃度那日,姬无拂出于好奇心去旁观,她穿着简便,混迹在人群中。寺院是当地一处名声不响亮却乐行善事的山间禅院,住持是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慈眉善目。 菩萨蛮跪在佛像身前,眼含热泪三拜佛祖。住持见惯了世事沧桑并不多问,手持剃刀,慢慢削去他的长发。 披头散发时,菩萨蛮的眉眼不明晰,等乌云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