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扫了一遍,眉头却是顿皱。 折起信纸,她似乎有些疲惫地捏了下眉心。 妮可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伊尔看着信纸上大臣卡丘的回复,双眸微垂。 找不到。 在卡斯特洛找不到那个扫楼人。 原来还以为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呢……伊尔向后靠着椅背,仰起头,湛蓝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梵尔塞斯的管家忽然敲墙了她的门,让她去书房一趟。 “这个时间?”伊尔有些纳闷地看了眼钟表,却还是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走向二楼的书房。 …… 龙的寿命有多漫长,又有多脆弱,没有人比伊尔更清楚。 可当她看着书房内的那个男人时,却有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迪尔藩.梵尔塞斯坐在深红皮椅内,十年如一日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古籍,他披散着一头黑发,十根手指苍白瘦削。但伊尔却看见有一种可怕的纹路在他裸露在外的苍白皮肤上隐秘地蔓延,显露出皮肤底下黑色的冰冷鳞片。 这是龙族褪化的迹象。 伊尔愕然。 半晌后,她才开口问道:“传言是真的?” 把她叫来的迪尔藩似乎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他深红的眼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半晌后。 “怎么会?” 褪化是龙族生命将至终点的征兆,等到完全无法维持人类的形态,等待它们的只有衰朽与死亡。 可是,迪尔藩不应如此。 听到她的疑问,迪尔藩合上书,答非所问,“你在害怕?” 伊尔沉默。 她知道,迪尔藩是在问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是否已经做好独自支撑起梵尔塞斯的准备。 而答案显而易见。 “是,我在害怕。”伊尔负手坦诚,垂着眼眸,“因为我还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但是……”她话锋一转,抬起眼,“我会尽力。” 就像当年梅贝特猝不及防地离开了她一样,不管是继承卡斯特洛还是接管梵尔塞斯,其实她都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指引者已死,后继者唯有向前,方得一线生机。 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已没有时间退缩。 …… 迪尔藩身体情况不好的消息一经传开,贵族的暗手立即蜂拥而至,最终导致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流血事件。 就在这一年末,由王室牵头,一场自上而下的猎杀黑暗教徒的清扫行动从王城席卷而下,瞬间蔓延至艾泽维斯十叁个中心城区,甚至比邻黑暗森林的兰斯城都有所波及。贵族们纷纷出动,一时间,无数教徒被打上异教徒的标签押赴刑场,城门口被吊死的人引来了黑鸦无数。 梵尔塞斯被迫收拢势力,暂避锋芒。 可就在这场运动临近尾声之际,还没等贵族们打开庆贺的新酒,其亲眷旁支内出现了无数被指认流入黑暗的教众,牵涉面之广令人咂舌,梵尔塞斯迅速出手,这一场由贵族们自导自演的单方面屠戮最终反噬自身。 “呼——” 伊尔随手折起密信,放在油灯上。 黄色的火光在她深蓝的瞳孔内跳跃,一旁的梵尔塞斯管家垂手侍立,“家主说,这一次您做得很不错。” 伊尔垂下眼,没有说话。 而就在伊尔准备乘势而起之时,一场剧变,突然到来。 古泽尔第叁纪元474年,乌利王猝然离世。 梵尔塞斯的反扑戛然而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