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黑街街尾最普通不过的一幢居民楼,却因为屋外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位门神而显得有那么点不普通。 “扑哧——”弗兰茨刚漏出一点声音,因瞥到一旁黑发少年阴沉的脸色而及时捂住了嘴。 海因斯回想起刚才从佣兵公会出来后的情景。 “海因斯,我是不是快死了……”伊尔披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宽大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神色奇怪的少年身旁,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你没事。”少年飞快地回答了句。 “可是我感觉肚子好像有点疼,头也好像有点晕,路都快走不动了。” “少废话,快点走。” “你不是卖了魔物的心脏领了赏金吗?你带我去医馆看看,我觉得这很不对劲!” “……不用。” “你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之后我十倍还你。可是我也没跟着你一起去猎杀魔物,那我为什么会受伤啊?” “……” 屋内,蒂娜夸张的嗓音传来。 “天呐,你不知道吗?不过也是,我听说贵族小姐有专门的傅姆教导,离巢的金丝雀不知道也正常……” 蒂娜给床上缩成一团的银白脑袋处理好某件生理事故,叉起腰训导她,“听着,小豌豆,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颗熟豌豆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女人了,你得学会注意身边男人的目光,这是保护你自己的第一要义。”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碰到过这种伤情的伊尔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蒂娜:“蒂娜,那我会死吗?” 蒂娜:“……你在说什么蠢话。” 说罢,她叹了声,唠唠叨叨地和伊尔说着生理期间的注意事项,伊尔迷迷糊糊地听着。 “总之这几天不能碰脏东西,也不能乱吃东西,知道了吗?”蒂娜像个小大人般教导着某个一无所知的人。 伊尔其实十分娇气,上辈子是强大的恶龙所以没怎么受过伤,这辈子又被梅贝特保护得太好,因此当她第一次面对这么严重的流血事件,心里头总是慌慌的,而且据说这种事以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伊尔面如菜色地缩在床上,躺得笔直。 她的睡姿再没有这么规矩过。 “你别担心了,这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蒂娜假咳一声,从身后端出一碗温热的糖水,“喝点这个吧,据说会好点。” 伊尔依旧神色恹恹,“蒂娜,谢谢,你们都是好人。” 蒂娜愣了下,随即别扭道:“啊哈,好人牌别发那么勤快,我们可是黑街最凶恶的佣兵团。” 她的手突然被只白嫩的爪子握住,蒂娜低下头,就看见了眼泪汪汪的伊尔。 蒂娜脸红。 她故作不耐烦道:“知道了,再陪你一会儿就是了。” 门外的弗兰茨靠在廊柱上,“怎么样,第一次拯救'重伤'少女的感觉?” 海因斯面无表情地抱臂而立,“再笑杀了你。” 弗兰茨脸一僵。 “话说蒂娜怎么这么慢,还没解释清楚吗?再说有必要把我们俩赶出来吗?”弗兰茨伸了个懒腰,“我还想睡个午觉的……” 他话音刚落,蒂娜就推门出来了。 弗兰茨疑惑:“你脸怎么了,这么红?” 蒂娜瞥他:“烦死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