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结盟之夜。 也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屠杀之夜。 秋梧桐穿着枫叶红的紧身长裙,一步一步向那间屋子走去,妖冶魅惑,激荡人心,每经过一位眼馋的男人,都会刻意停下抛去勾引的视线,接着,隐在暗处的人便会配合鸦鸦,将人击晕放倒,拖去隐蔽处解决。 步步生莲,莲下染着隐而未发的毒。 嗒,嗒,嗒……秋梧桐看着洗手间门外大大咧咧守着的秋东青,差点扭脚,如鱼得水的璨然须臾之间变成横眉冷对的厉声指责。 “别,别乱想,你听我解释……”秋东青瞧四下无人,摸了把秋梧桐的下巴。 当时他看见辛夷跟着金诚珍走到洗手间门口,不知怎的竟还巧妙避开了护卫的搜查,待人进了门,他便偷偷袭过去点晕了守卫,这不,正准备趁没人潜进去呢,秋掌柜就来捕蝉了。 秋梧桐顺理成章地捂住他的嘴,仔细倾听屋里的声音,更庆幸金诚珍没有女仆相顾。 菱形水晶灯和镀金琉璃瓷砖交相辉映,将不大不小的卫生间照的无比富贵堂皇,洗手台上的整片长镜镶着金边钻石,就连水龙头,香炉,绿植,皆是奢靡,金帛珠玉。 辛夷听着声音,冲水的哗啦响声一出,她立刻打开水龙头,睁眼埋脸进水池。 推开门,金诚珍看到的便是镜子里双眼通红的女孩,似愤慨似悲伤,满室的干冷因着那酒红的身影温暖了起来。 辛夷像是忽然发觉这里还有别人似的懊恼地低下头,拿袖口胡乱擦着脸上的水渍,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偏还白里透粉,玲珑鲜妍,只是那哆嗦的手怎么也盘不住头发,像极了养父买给她的第一只宠物。 勾起了她的兴致。 金诚珍因着尴尬的异族女子身份,在日军中建功立业着实困难,嫁了贵族却守寡多年,更将精力投入立威赏封里,忽略了自己真实的渴望。 如今年过三十恍然而悟,她才发觉自己对寻常男子毫无兴趣,她偏爱的,是豆蔻年华含苞待放的少女,譬如辛夷。 “无事罢?”河中捞金蓦然回首的喜悦压下短暂的疑虑,金诚珍忍不住走上前,从胸袋里拿出一迭方帕给她。 辛夷怏怏不乐地放开头发,犹豫着该不该接陌生人的手帕。 “怎么了,可是不会束发?”强人所难,她的礼仪教诲可不允许,“不知,可否让金某替你盘发?” 辛夷抬起头,眼睛透着屋里所有的金莹润阔,她咬咬唇,接过帕子:“有劳了……不知该称呼夫人还是小姐……” “难得有如此佳人合我眼缘,唤我显玙便好,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待她抹净湿润的脸颊鬓发,金诚珍走到她背后,两手梳拢绸布般的秀发,耳尖被清新素雅的香气熏得发红,辛夷双目似水地将簪子递给她。 “请略略盘稳就好,谢谢显玙姐姐。”辛夷甜腻腻地说完,心中一阵恶寒,她轻而易懂便将那人面上的龌龊思想弄明白,可却担忧接下来的行动。 她要怎么对她?直接杀了?还是弄晕?想到某些致死的方法,胃里更难受了。 幸的是金诚珍心有暧昧,她或许可以利用,不幸也是她若对她过于热情,整个时局都会有所改变。她现在在众人面前,可顶着林原森未婚妻的名头。 只能继续本色出演,随机应变。 恰逢其机,秋梧桐推门进来,目不斜视地急促走进隔间。 金诚珍这才利落加速将冰凉的发簪插进辛夷发间,双手自然扶住她的双肩,让人看镜中:“我觉得你适合这种半月盘发,满意吗?” “哇~真好看!”辛夷不动声色离开她的手,弯腰靠近镜面,左右扭头查看,“显玙姐姐你好厉害啊,我都不会这样弄……” “是吗,想不想跟我学呢?”金诚珍伸手摩挲着辛夷的背脊,她弯着腰撑在池面上,臀儿微翘,柔软的衣料薄薄的舒展开贴合少女饱满的身姿,无声诱人。 辛夷咽下口水,努力憋着胃酸涌上的冲动,转身向门口走去:“可以吗?你坐哪里呀,等下我来找你可以吗?我未婚夫还在外面侯着呢!” “未婚夫?”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辛夷开门的瞬间,秋东青戴着黑面罩冲进来,劈手打晕还未转头的辛夷,将人随意推到在地砖上,金诚珍要伸手掏枪,后颈却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立刻两眼昏黑一片,软身缩到地上躺着,不能动弹却残留几分知觉。 她听见那个黑面罩问,这个女的怎么办,有人闷着嗓音回他,都扔进后花园里……随即彻底昏迷过去。 秋梧桐唤来鸦鸦,将人妆成醉酒的男子模样,从走廊另一头退出去,后花园里自有接应的组织,秋东青则恢复原本样貌,把半昏的辛夷弄醒,披上斗篷,架着从侧厅离开。 宾客都被锁在正厅,本该无人的侧厅,秋东青却碰见了林原森,他穿着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