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这是被接纳的意思了。 八月底的傍晚总会不定时的下几场雨,闻一从没觉得此刻这么安逸,迎着丝丝雨声,怀里抱着猫。白雪的手感特好,身上的毛发护理好,平时吃得也好,油光水亮的,肉垫儿都软乎乎的。 她撸猫瘾发作,手托着它下巴,两指不停蹭它侧脸。一人一猫闹得欢,闻一便丝毫没听到门外边儿混在雨声里的引擎低鸣。只一下,很快消声。 雨在下,雷仍鸣。 撑开的长柄黑伞,布满雨珠的黑色行李箱,滑轮碾过院前积起小水坑的路面。到紧闭的大门前,收伞,白T衣摆湿了小块,手抄裤兜摸索了圈,钱包打开看了眼,指头滑过卡包清点数量,又将钱包合起,按了按旁边的门铃。 屋内,闻一听到骤然响起的门铃声,不解,下雨天的还有人来拜访吗。往厨房探头看了眼,刘妈在忙,于是抱着猫起身去开。 门甫一拉开,映入眼的是一簇跳动的火苗,接着,闻一与站在门边点烟的少年四目相对个正着,那双狭长漆黑的眼,听到声响的一刻瞥过来,动作不停,橙红在他脸颊前跃动。 两人皆没开口说话,静默的几秒内,怀里的白雪先有反应。它一下炸毛,叫了声,挣扎着从闻一手臂间跳下地,立马跑回门里。 闻一就更反应不过来了,右小臂在白雪挣扎的一瞬间给它狠狠抓了道,疼得她皱眉,也在那一会儿意识到这人是谁,左手覆盖上伤口,同时往旁边避了避。 刘妈恰好在这时从厨房出来,看到门边的两人,她反应得快。 “阿煦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让陈叔去接。” 快步上前将门一下开到最大,迎人进来,又把门旁落满水珠的长柄黑伞和行李箱往玄关一搁。 他没应答,只是叼着烟走入。闻一则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进门的一刹那目光瞥过她的手臂,极快的一下,似乎是确认,又似乎只是,随便一看。 但闻一的感觉没错,下一秒,他便将嘴边未燃起的烟拿下,喊了声:“白雪,出来。” 该算的账跑不掉。 没影儿,他又来了一声,这回语调严厉多了:“我再说一次。” 跟即将要训自家小皮孩儿的家长一模一样,绝了。边说还边从口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接通后,他先询问:“你到哪了?”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应,“嗯,你掉个头过来,我这边有点事。”说这句时往闻一这看了眼。 刘妈不太明白了,问了旁边的闻一:“白雪做了什么?” 闻一给她看了手臂的抓伤,刘妈立刻明白过来,“我去拿消毒水。” “不用了刘妈。”他制止,朝楼梯边冒出脑袋的布偶招了招手,“我带她去医院,良楚郁快到门口了。” “诶,也行。” 然后,闻一就看到,平时一贯高傲的白雪公主,耷拉着脑袋到他腿边,蹭了蹭他小腿。那人没理,脑袋往身后的闻一这一偏,“你抓的谁就找谁撒娇去,别对着我,不管用。” 白雪仰脑袋对着他轻叫了声,又往闻一这来,主动示好,尾巴不停晃。 闻一便特给面子的蹲下,顺了顺它的毛发,“没事,好着呢。”她能看出来家庭地位是怎么排序的了,饶是这小公主一样的白雪,也还得被公子哥儿镇压着,也不知道他平时做了什么,猫能这么怵他。 她边摸着猫,边看岑煦一步一步上楼,心下惆怅,事态怎么就变成这样的发展了。闻一本想拒绝他带自个儿去处理伤口的,结果连话都没出口,这人全都安排好了。 不多时,岑煦从楼上下来,手机屏贴着耳侧,另一手插兜,换了一身衣服,来到闻一面前时电话也刚好挂断。他头往门口方向稍侧,利落的发在空中甩下几滴水珠,刚洗了澡,闻一能闻到他身上属于沐浴露的淡淡气味。 “走吧,人到了。” 他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