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三年的时光让他周身上下都布满了她不清楚的沧桑感,手掌上那几道细小的疤痕和粗粝的茧子,她开始存了疑心,他这三年到底干什么去了?不可能像是他说的工作调动那么简单。 本来白净的肤色如今也带着点小麦色,虽然没那么明显,可是他们三年未见,他从前的模样就刻在她的脑海中,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感已经完全消失了。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她甚至看不透他,可能从前也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我要去换衣服。”易淼淼想要挣开他。 “别走。”说着他扣住易淼淼的后脑勺,两个人嘴唇碰嘴唇,陆海洲还来不及做下一步动作,酒精已经将他彻底麻痹,他昏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将易淼淼脑中的警报器关闭,她缓缓起身将身边的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轻轻拿开,去换了睡衣后回来贴着床边躺下,她背过身去关了灯,听见耳边男人均匀而又沉重的呼吸声,曾经的安心已经变成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她想起陆海洲跟她说分手的那天夜晚。 他时隔一周来她实习的幼儿园接她下班,他们俩因为工作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也没有什么征兆,陆海洲带她去了他们平常最爱吃的餐厅,跟她说:“淼淼,我们分手吧。”易淼淼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他们最近也没有吵架,只不过因为彼此工作都很忙缺少沟通而已。 “我决定要调走了,淼淼。”陆海洲继续说。 易淼淼强忍着心里的痛苦问他:“我从来都不觉得异地会怎样,你当时跟我说有机会调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跟你异地的准备了。” “可是我不想异地,你懂吗?淼淼,是我不想继续我们的感情了。”陆海洲说着刀子一般的话语,直插在易淼淼的心窝子上。 送易淼淼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讲过一句话,易淼淼下车的时候都不想跟他打招呼,她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只有她知道,那一天她哭得快晕过去,要不是沉玫打电话来问她她真的可能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淼淼,我马上到你家。”沉玫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踩一脚油门,急得心中直跳。 “嗯……”易淼淼知道沉玫肯定急疯了,她这个时间应该是提前下班。 她提着自己的无力的肉体,擦干了泪,去给沉玫煮点面吃。 沉玫拿着易淼淼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进门只看见锅子里的水沸得马上要扑出来,她冲过去想把煤气灶关掉。可是锅盖一个倾斜就掉了下来,玻璃渣碎的满地,易淼淼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蹲下去用手捡着玻璃渣,玻璃渣被她攥在手心里,割破她的掌心,血顺着流下来。 沉玫一手把煤气灶关掉,另一边赶忙把易淼淼扶起来冲她喊:“易淼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说着把她的手掌掰开,易淼淼眼里噙着泪。 “我就是想给你煮一碗面……”易淼淼抱住沉玫,在沉玫肩头啜泣着。 沉玫说:“你要是真的舍不得他,或者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了断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就去找他。” 易淼淼真的不相信陆海洲会这样决绝,她到他所在的警局门口等他,那些被擒获的罪犯看起来都与正常人无异,偶尔有些因为打架斗殴的年轻人可能打扮的前卫一些。 陆海洲早就知道易淼淼来找他,门口值班的警卫员一口一个小嫂子的叫着,他拖了许久故作有事下楼看她。 “你来找我做什么?”陆海洲知道怎么说话能真正伤到眼前这个柔善的姑娘。 “想……跟你谈谈……方便吗?”易淼淼不知道为什么图生出一股卑微感,她真的不情愿这样,但她更不想跟陆海洲分开。 “淼淼,回去吧,我这边公务真的很忙。”陆海洲说完就要走“我先上去了,你自便。” 有一天她独自去了之前跟陆海洲总去的那家餐厅,在玻璃窗外,她看见陆海洲和一个女人谈笑风生。她终于知道,无论她信与不信,她这二十三年都已成定局。 后来,沉玫问起时,她强笑着跟她讲: “一切都结束了。” 易淼淼永远忘不了那种将她灵魂抽丝剥茧的痛苦,她更忘不了那个二十三年来,充斥着她整个世界的那个男人。 总之,现在的易淼淼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她情愿自己像一只刺猬,缩起来便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