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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渴望委身于他。




    “也是,你没法爱另一个人吧。最爱的总是自己。”

    这次他显得有些不快,板起脸严肃道:“故意对长辈讲一些自以为幽默的刻薄话,不会让你显得俏皮聪明。”

    她赌气讥讽道:“是啊是啊,没你聪明,你最聪明了。”

    结果又重蹈往日的覆辙,说不了几句就不欢而散。但她坚信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重来一回也是一样。

    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她依旧想鼓起勇气再做些改变。于是,她先提了他的包,送到他身边,并以此索吻,“亲我一下。”

    他无奈叹气,不情不愿轻碰她的颊边。她还想勾着他,亲吻因干燥而泛白的唇。但才踮起脚,他却接过包先行逃走。

    钤走后,她便觉心里空落落的。回想方才,她的刀工还是如往日一般糟糕。切菜太慢,耽误了太多时辰,害得他步履匆匆地赶去上班。

    她想睡个回笼觉,困意却已无了。横竖是日长无事,她偷喝了那种名为“长相思”的白葡萄酒。

    很久以前她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想要一探究竟。钤早已当了多年的老酒鬼,当即说他也喜欢,并颇有兴味地向她介绍其中的典故。

    准确来说,“长相思”是这种酿酒葡萄的名字。近代中国最早兴办葡萄酒酿造的张裕公司,最初只以数字编号为不同的外来葡萄品种命名。这种缺乏特征性的命名方式,在实际使用中容易出岔子。两种数字相近、质性却天差地别的葡萄,一不小心就弄混了。

    于是,张裕公司请来一批文人雅士,为葡萄重新命名。比起此前冷冰冰的数字,这次他们命出过分风雅的译名,许多与葡萄本身毫不相及,后来也弃用了。唯独“长相思”幸运地沿用至今。

    它的味道诚然像初恋一样,没有浓墨重彩的馥郁辛辣,只是若有似无的清甜,甜中暗埋的酸涩却让回味留得很长。大约也是某种悠长的思念,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终于蚌病成珠地结出这个名字——长相思。也一如她所见的眼前之景,鸟啭入帘春欲破,炉香侵梦日初长。

    酒意就在逐渐回笼的春意里伸展开它的新叶。她迷迷糊糊地探索起发烫的身体,像色情片里那样揉自己的胸,将手指探进内裤,迟疑着伸向罪恶的私处。小心翼翼地轻碰就足以战栗,身体每比她的理智更快懂得贪欢的诱人之处,她不禁为未曾预想的情动一顿羞赧。

    湿哒哒黏糊糊的声响牵连起更多小时候的回忆——萤虫乱飞的初秋夜,吃完嘴边就挂满芝麻渣的大麻糕,她曾误以为是某种生命的水宝宝。她对生机勃勃的膨胀满怀恐惧,慌不择路地将它们倒进下水道,它们反而在不为人知的底下恣意疯长。最后溢满浴缸的时候,事态早已不可收拾。到处是五彩斑斓的眩惑与狂乱。它们还如呼吸般地一阵阵冒出更多,侵夺所有的间隙,直至无处容身。而她所能做的,似只有祈求于钤。无论他再怎么不爱理睬,终究会在必要的时刻现身,为她摆平所有麻烦事——哪怕是青春期躁动的性欲。

    他是她唯一足以唤起性欲的对象。手指还记得抚过他唇边的触感,此刻的她,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渴望委身于他,祈求一场尽兴的欢爱。

    终于,她将手指插入潮湿的窄隙,往更深的罪恶源头探去,一边遐想着除夕夜的艳情。若她的回应能如他所期待的,更温柔一点,他会不会一时冲动就操她?像是他说的那样,毫不留情地猛干,弄过她的全身,将她彻底占有成他的玩物,温顺的狗。这样还不够。可幻想的泡泡到底是易碎。酒意催得人欲呕。望着白日里黯淡的水晶吊灯,身体越为新鲜的快感如鱼得水,她偏觉身边空落落的,无比孤寂。

    这场意犹未尽的自渎反令她后悔,躲在被子里意淫得不到的人,蜷曲身体臣服于感官刺激的模样,像极了阴暗爬行的臭虫。她探出头翻过身,将长耳兔抱回怀里,失落地想到,或许此生都不想再做这样的事。

    *

    注释:

    “鸟啭入帘春欲破,炉香侵梦日初长。”出自秦观《寄题卢君斗斋》。

    卑微求评论、珠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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