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知道吗?” “你割腕差点死了那回哭了吗?”邵栎凡轻飘飘地反问。 余渺没话说了。 这人竟然还好意思提这茬,他可是罪魁祸首之一——虽然他或许根本不自知。 他压根不理解她当时能掐出水般细腻的少女心思,她也算是被他逼着长大的。 邵栎凡也没再说什么了。关灯,俩人肩并肩躺在病床上。 “过来点,抱着我。”邵栎凡平静地命令。 余渺没理他。 邵栎凡叹口气,“你还是怕我点比较好。”他的语气很平淡,“指不定哪天我就把你掐死在床上了呢。” 余渺于是翻身,抱住他的胳膊。 “怎么?真掐死过人?” 邵栎凡笑,“差点。” 差点掐死他的亲生父亲。 如果他爸能一直听他的话,就不至于这样了。 邵栎凡生在一个还算和谐的家庭。 他母亲是享誉全球的小提琴家,父亲则是母亲的学生之一。 在邵栎凡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最常干的事就是在花园的琴房里合奏。 母亲拉小提琴,父亲弹奏钢琴。 Paganini的《La?Campanella》是最常被演绎的一首。 邵栎凡就坐在一旁,仰头看父母合奏的场景。 每到高潮曲段,父亲都会停手,和他一样仰头,看母亲以小提琴独奏。耀眼。 那是他人生少有的美好安宁的时光。 后来父亲发现母亲并非因为爱情嫁给他,她不爱他,嫁给他只是因为他神肖母亲的初恋,也是他早逝的表哥。 母亲想要一个和她最爱的初恋的孩子,父亲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 邵栎凡那年七岁,琴房落了灰,再也没有人踏入过。 父亲开始酗酒,母亲索性与他分居,留下邵栎凡一个人不知缘由地被父亲殴打。 他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又不是他和她的孩子。 多矛盾,又多荒谬。 他那时还太弱小,能做的事只有躲到琴房的角落,躲在钢琴的后面,寄希望于父亲能心软。 看到承载了那么多美好回忆的琴房,父亲会不会选择不打他? 邵栎凡那时还太小,小到想不明白,感情是多么廉价而致命的东西。 邵栎凡八岁生日那天,母亲在他的哀求下终于愿意回来,醉酒的父亲却将拳头落向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顶顶骄傲而雷厉风行的娇小姐,一生众星捧月,没受过任何委屈,更别说被家暴了。 母亲便请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书,没避开的那一拳也拍照留存,如果父亲不同意,她马上就会去做伤情鉴定然后跟他打官司。 离婚那天,邵栎凡跟在父母身后看他们领了离婚证,母亲走到他面前,蹲下,揉揉他的脑袋,“抱歉啊,小凡。”她的神情是那样温柔,“你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妈妈有空会来看你的。” 父亲同意了离婚,唯一的条件就是他的抚养权。 邵栎凡无数次想求母亲带他走,想给她看身上的伤疤。 可是看到她兴冲冲跑进别的男人车上的身影,他又说不出来话。 父亲的手从后面钳住了他的脖子,拽着他往前走。 窒息感、疼痛感、屈辱感。他痛恨这些感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