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说去滨城出差一阵子,现在刚到机场。 对话框里迟迟未发送的那段话长按清除,舒笛祝他一切顺利。 看着没头没脑的这句话,程之衔摸摸鼻子,发语音嘱咐舒笛,“你注意天气,穿厚点,别老吃冰。老公回来去公司大楼门口接你!” 舒笛缓下沉重,放轻声音,对着屏幕上语音条长按,“知道啦——” 听完程之衔关掉手机,和荣杉一起登机。 荣杉跟在后面,“程总,门店经理打电话问,入职礼物是今天给舒小姐派送,还是等您回来?” 医用口罩上的鼻夹金属条,抵得程之衔鼻背难受。他重压金属条,想了想,“等我回来。” * 前段时间说来江城,齐晗动作很快,前天已经打包搬过来。她一早便邀请舒笛,今天下班后过来参加聚会。 舒笛挑了一束花上门。他们这桌是培训课上的同学,瑞文郑坤陈新阳们都在。 大家聊得兴致盎然,舒笛不时回答一句。 郑坤看出她隐藏在眼下的消极和静默,跟身边同学换位置,问她怎么了。 舒笛摇摇头。 不自觉摸摸鼻子,郑坤打开话题,问她为什么拉黑自己,为什么不去春城上课。 见舒笛一脸不耐烦,独自喝酒,听桌上同学聊天。 瑞文在旁边叽叽喳喳,舒笛给她夹菜。 二十分钟后程之衔发微信,拿齐晗朋友圈的小视频冷声问舒笛,为什么跟郑坤在一起。 截图发聊天记录,舒笛解释齐晗之前叫的她。 某个醋坛子又问,“那男的怎么也在?” 舒笛不知道郑坤也在,全程没搭理他。程之衔让她赶紧回家。她刚好待得烦,借机告别离开。 出了地铁站,程之衔依旧不理她。舒笛收回手机,独自往小区走。 * 狭小阴冷的审讯室里,一盏亮灯直击眼球。舒笛唇齿发白,眼睛静如死水,坐在铁椅上一声不吭。她斜过身子靠近光源,凝视明晃刺亮的白色光线。 短短十几个小时,她被三名男工人绑到春城。刘涟妮接到电话,为了救她,和方琳带着保镖以身犯险。警察和救护车赶来时,刘涟妮失血过多,在白布担架上闭了眼。 郭父和郭杰鑫来公安局接人时,舒笛坐在大厅铁椅上,右脸的巴掌印肿得老高,额头血痂早已凝固。 身上还是一身病号服,肩上挂一件黑色外套,脚上一双医院拖鞋。 她撑着细瘦单薄的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行如死尸。 凑近了看,舒笛眼神往下,没有焦距,像是空洞的黑枯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女警察说她醒来后便一直如此,刚做完笔录。郭杰鑫收起纨绔模样,向警察询问情况,跟父亲交代。里屋警察出来通知郭父去做笔录。 大厅铁椅上,只剩舒笛和郭杰鑫两个人。 郭杰鑫眼里,向来冷媚淡漠、触不可及的舒笛,现在流离失所,衣衫不整。 头发乱成一窝黑草,黑色皮筋钓在后脑勺,脸颊两旁碎发落在耳边。左耳赤红,耳轮骨肿起两颗,散着干涸的瘀血。 难以相信这个狼狈垂败的女人,是郭杰鑫认识的那个舒笛。 照顾她的自尊,他干脆不看,头往一旁扭。 话在嘴里堵得难受,郭杰鑫放低声音询问,“程之衔怎么还不过来?” 她侧过身子,“啊——” 许是扯到疼痛,舒笛蹙眉捂住小肚。 郭杰鑫连忙回头。舒笛缓了两秒,扯着干枯起皮的双唇艰难开口,“你别告诉程之衔,行吗?” 感到心跳漏了一拍,他十分惊愕,“他还不知道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