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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糊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躺在哪里,只是听到了一点儿人声,又晕眩了过去,然后作了无数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醒了他全忘了自己梦见什么,当他张开了眼睛时,模模糊胡的看不清楚,似乎看到淑蓉就在他身边,但又马上昏了过去,就这样半睡半醒了好几天,终于有一天,他有了知觉,头脑清醒了,他镇定的看着四周,发现到自己竟是躺在一间医院里!

    此时,门外走进了一对男女,锦明定睛一看,那两人不就是他今生最得意的两位门生,淑蓉和政霖吗?看到淑蓉,他的内心很慌乱,既是内疚,又是抱歉,又是难以割捨的爱恋...

    面红耳赤的锦明,感觉到无地自容,想要找一个洞鑽下去...

    政霖不等锦明开口,一进门就马上开啟对他的问候与关切:「李教授,你终于醒了呀?现在感觉如何呢?我们在病房外守候着你很多天了,太好了,你现在终于醒了,还可以吧?教授您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们立刻跟医生说,您放心,我们会一直在您的身旁陪伴照顾你的。」他边走边说,还一手牵着淑蓉的手,慢慢地走进锦明的身旁。

    「我感觉...有点无力,昏昏的...」锦明看到淑蓉的脸泛泪光,眼睛都红了,刚刚似乎哭过,内心既是心疼又是怜惜的,不过,看到政霖牵着淑蓉的手,那么亲密的样子,不禁醋意大起,心痛了起来...

    「老师...你还好吧?」淑蓉终于开口说话了,听得出他刚刚确实哭过,不然他的声音不会这么沙哑...

    「你们...在一起了呀?」锦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讲出这种话,才刚讲完,他就为自己的不理智与幼稚感到后悔了!因为他明明就知道淑蓉喜欢的人是他,不然就不会为他哭得那么伤心难过,但他却讲出这种话...

    「他...刚刚哭了,所以我...安慰他...不好意思,我跟他,没什么的...」政霖立即放开淑蓉的手。

    「政霖,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没有脸这样求你,但是我还是得开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知道我现在状况很不好,已经没剩半条命了,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地照顾淑蓉,好好地爱护他、疼惜他一辈子?」锦明虽然这样说,但其实他的内心却是在淌血,有如被千刀万剐般的难受,于是,他边说边咳,话才刚说完,他就吐出一堆血来,弄脏了他所盖的那张薄被。

    淑蓉立即抽出桌上的卫生纸,擦乾流动在被子上的血,然后说:「我...我请护士过来换件被子...」低着头准备要出去...

    「不了!淑蓉,你留下来,好吗?别走,请看着我,请认真地看着我,我有事要对你说,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但是我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能不能答应我今生对你唯一的请求,好吗?能不能,嫁给政霖?这样,我才能安心的走...」锦明用他那仅剩的力气,虚弱而无力的讲完这一段话。

    淑蓉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孔,顿时感到心碎,很想要大哭一场,但却马上摀住自己的嘴巴,抑制自己的情绪,但终究还是敌不住真情的流露,悄悄地流下泪,不小心地哭出声音来了...

    「你们两个是我今生最宠爱也最喜欢的学生,看到你们两个能好好地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也就放心了...我也就...此生无憾了...」锦明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他用他那最后的力气,拉住淑蓉和政霖的手,将他们牵在一起,接着苦笑着说:「呵呵...呵呵...只可惜没能看到你们的婚礼,我可能就...」

    政霖的眼眶也早已泛红,他与淑蓉,就这样默默地哀伤的看着锦明离开了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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