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僵硬。歌声还可以假唱来滥竽充数,但转圈,跳跃,踢腿的幼稚舞步却必须自己完成。 为什么每次在阿绥哥哥面前,她都像个不成熟的幼稚园小孩? 一分半的表演结束,郝知雨鞠躬后就飞速“溜”下台。因为贡献了特别团体表演,郝知雨的班级被特地安排在前排最佳欣赏席位。好巧不巧,郝知雨坐在了第二排,贺绥的右后方。 身旁的林嘉禾看出的郝知雨如坐针毡,贴近她的耳侧,用气音问道:“怎么了吗?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热的呼吸太近,郝知雨打了个机灵。 “谢谢你的关心啦,但没有不舒服,只是……碰到了以前的熟人。”郝知雨小声回复,用手指了指左前方脊背挺直的贺绥。 林嘉禾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比了个ok的手势后就不再追问,继续欣赏歌声。 而郝知雨做不到心如止水。她的阿绥哥哥从来不像谢思阳那个臭屁小孩一样笑话她的糗事,他总安慰“小雨已经做的很好了”“哥哥心里的小雨才不是那样”。郝知雨每每泪眼问他:“真的?”,他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真的,哥哥发誓。” 他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在小知雨的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哥哥。但也正因他的成熟早慧,无限包容,郝知雨更加不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稚嫩与青涩——她想跟上他的脚步,而不是永远在他身后。 尽管声音很小,但一半注意力在歌唱活动,剩下一半都放在郝知雨身上的贺绥,还是听清了两人的谈话,毕竟位置也这么近。 ——不过,只是“以前的熟人”?一年不见而已,自己在小雨的心里已经从“哥哥”降级为“熟人”了么?莫名地刺耳呢…… 心情都写在脸上,贺绥本就冷峻的面庞更显淡漠,没控制好的锋利视线与某位参赛者对上,正唱着抒情歌曲的选手内心不禁怀疑:为什么那样看我啊?完了,我是不是唱的很差劲…… 两个小时的活动结束得很快,郝知雨再次鼓起勇气上台,完成最后的班级合唱《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唱罢“We?wish?you?a?merry?christmas?and?a?happy?new?year”,音乐渐渐弱下去,歌唱大赛正式落幕。郝知雨“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收拾收拾就跑路,却没想到还有小彩蛋。 “节日最后的狂欢,圣诞老人来送礼物咯!小朋友们快接好。”是几位英语老师,穿着红色的圣诞老人装,戴着茂密的白胡子,手里各拿着一个塑料袋,一掏一抛,霎时漫天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 郝知雨被好几颗糖果砸到脑袋,但却一颗都没有接到——要么掉进了座位的缝隙里捡不起来,要么借着她的小脑袋弹到了其他同学那里。 有点失落。 “哥哥的都给你。” 贺绥转过身,手掌心托着糖果递给郝知雨。 就像以前一样。 郝知雨无比熟练地接过,数一数,六颗,两个草莓,一个牛奶,叁颗菠萝,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开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