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拦着阿感给他倒酒,一边回他:“就我自己。我想着你该歇歇了,就私下去找你请你喝酒,这才看到了那三个人。我这一看心里更慌了,不会真是殿下性情大变,对恶人用刑尤不解恨,还要弄些妇孺儿童来,行那些欺负弱小才能满足的变,。态行为。” “亏得您问了我,您可不能这样想殿下啊,这事您没跟别人说吧。” “我怎么可能乱说话,再者,昨日晚上看到的,回来我就睡了,这一天忙得我脚不沾地的,现在才跟你有时间喝点小酒,说会儿话,我哪有时间跟别人说这个。” 阿感点头,嘴上说着:“那就好,那就好。”但面色却满不是这意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守铭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也不知阿感大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被一缕阳光照醒,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凉。 他伸手去拿被子,抓了个空。他这才发现他并没有睡在自己的榻上。 昨天不该他值夜,他该当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榻上,可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了眼周围环境,他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这里是牢房。 但他并不确定这是哪里的牢房,因为园子里的水牢内部他见都没见过。这时守铭已有了些猜想,一下子酒全醒了。 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他看到了太子殿下与阿感大人。守铭暗道坏了,看来他猜对了。 他跪下给殿下行礼,薄且说:“起来吧。” 守铭不肯起身,他道:“奴婢有罪,奴婢不该打听殿下的事情。” 他说着往前跪了两下:“但奴婢为的不是私心,是实在担心殿下才多观多言的。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把东西拿上来吧。”薄且道。 阿感接过黑衣人手里的东西,一碗药。他把此碗放在了守铭的面前,看了大总管一眼,小声道:“对不住了。” 守铭不知阿感这是在为向太子告密而道的歉,还是为着眼前的这碗药。 他磕巴着道:“殿,殿下,这,这是何意?” “我知你忠心,但不知你忠心到何种程度,你毕竟是从宫中出来的。你与他们不一样,你认的是太子,而他们,认的是薄且。念你我主仆一场,我选了最不折磨人的毒药,且亲手来送你一程。” 太子殿下一如既往温和的语调,像是常常做的那样,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与他品评名家名画。 可事实是,殿下在告诉他,他该上路了,只有死人不会说话,他最后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守铭这时才意识到,他可能窥见了了不得的东西,这件事涉及到皇权,涉及到太子的命运。他后悔但也知无力回天,他是聪明人,只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 守铭主动端起了碗,他道:“奴婢只有一句话想问,殿下这些日子在水牢里对那些人用刑,并不是在发泄心中郁气?” 薄且:“不是。” 守铭点了点头:“那奴婢就放心了,殿下还是以前的殿下,殿下并没有变,只是奴婢目光短浅看不透真佛。殿下真是长大了,奴婢心下甚慰。只希望殿下以后以奴婢为鉴,再当小心一些行事。” 说完他就把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阿感扭开了头,而薄且则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这毒药可能是不折磨人,但好烈啊,比昨晚喝的酒都要辣嗓子。 守铭趁着还有最后一点意识,他道:“请,殿下,看在,老奴这么多年,侍候的份上,饶我全家,还有,我那养子,” 他没有说完就倒下了,薄且对着他的尸身道:“恕你全家无罪,你的养子会永远继在你名下,给你供奉拜祭。” 陈家老宅,主屋与南侧的园子都已焕然一新。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来,沈宝用缓缓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沈宝用彻底醒过来后,她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着着中衣跑到柜前,从里面拿出那份赐婚文书。 仔细地不知看了多少遍后,她才小心地把此书放回柜中。 “姑娘,您怎么又光脚下地了,说了您多少遍了,就算天气热起来了,也不能这样。” 说话的是云甄,比起沈宝用带她回来那日的诚惶诚恐,她现在已恢复了很多,接近以前那样的正常。 云甄能重新回到沈宝用身边实属巧合与缘分。沈宝用在被陈松接回来后,陈松不放心她的医治情况,怕太子记恨她划伤他的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