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预料到的,要的就是让吴德发死,但不能死在程石手里。他不死用处也不大,随时会改口,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没什么有用的证据,之后吴家的人找来再惊动了吴县令,那就是打草惊蛇了。 “要想一举扳倒吴县令,最得用的证据是他贪污受贿,这两年给他送的银票我记的也有账,到时候我还能联系其他故交一起,但这个证据要交给谁才能起作用……” “我去州府一趟。”程石开口,“我去州府多待些日子。” 姜家两个舅舅有些犹豫。 “让他去吧,这事因他而起,他有心解决就让他去,再危险的事也得有人做。”姜母沉默良久才开口,“险些受辱的是他的妻子,诱因也是他,不论是为姜家还是为杨柳,都该是他出面。” 程石想起家里生闷气的媳妇,“我今晚就动身。” “有个男人样了。”姜老太爷让老大拿银票出来,“我让长顺跟你一起去,银子不用省,该用的别舍不得给。” 长顺是姜大舅的长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会接手姜大舅手里的活儿,也是长风镖局在外的掌事人。 事情决定了,程石跟他娘回隔壁,问起杨柳,他挺骄傲的,“吴德发没在她手上占便宜,按在水里喝了一肚子的水,拖起来像只快淹死的大肚蛤 、、蟆。” “那挺不错,等过年她来了我教她两招。”进了门,姜母说起了程石救的那个少妇,“事情要是有苗头了给我捎封信,我去见见她,看能不能让她出面指认吴县令纵子行奸。” “行。” …… 天色半昏,程石和他大表哥穿了练武时磨破的旧衣裳,装扮成商贩赶了牛车一起混出城。 而远在乡下的杨柳,她从山上下来后回了趟娘家,让她娘晚上把狗拴起来,夜里也警醒些,之后就回了程家的宅子。 满天的繁星,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坤叔在院子里晾松树皮,听到门响抬头,“回来了?” “嗯,春婶在做饭?”她过去帮忙清理松树皮里卡的松针,“这个晒干就能卖了?” “明天把品相好的择出来晒干,剩下的趁半干半湿的时候卖给制皮子的。”坤叔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耽误,“制牛皮羊皮狗皮要泡什么水,用得着松树皮。” “松脂呢?” “松脂是好东西,能入药,能制香,卖的价钱还不低。” “饭好了,吃饭。”春婶端菜出来喊。 “好,这就来。”杨柳应声,她跟去偏院洗手,坤叔收拾了背篓和竹筐去检查门锁。 饭桌上只有三个人,也不缺话说,但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点意思。 饭后回到后院也是,空荡荡的院落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杨柳点了两根蜡烛对着铜镜抹药油,够不到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喊程石帮忙。 躺在床上没人吹灯,她又穿鞋起来把蜡烛吹灭。 “床怎么这么宽?”她翻个身嘀咕一句。 作者有话说: 程石:床上少了个我啊。 第三十章 程石离开的第三天, 杨家庄风平浪静,杨柳走出去几乎没人再问她有关吴德发的事,直到杨大姐两口子听闻消息赶来, 同时也带来另一个消息:吴德发死在县衙的大牢里。 “他爹领了他的尸体回来,还在停灵就带着他贴身小厮满镇找人。”胡大庆郑重给杨柳躬身。 杨柳惊得慌忙躲开, “姐夫你这是做什么?我受不起。”她往她姐那里看了一眼。 杨大姐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 没有惊讶,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是姐夫眼瞎,我这才知道吴德发在外糟蹋了不少姑娘, 事后用名声威胁人,又给了钱堵嘴。”胡大庆又给岳父母赔不是, 解释说两人平时联系不多,不知道他私下是个混账。 “他是吴家的独苗, 死了也就绝了后,听说是他给他爹留了封信,在清水巷养了两个良家,他这死后他爹找过去发现都没身孕, 这才又带着小厮到处找人, 看有没有遗珠。” 还是个惯犯?杨柳垂眸深思。 杨老汉听了气得要昏过去, 他指了指胡大庆, “你、你险些害了二丫头……”吴德发盯上了杨柳,要不是插进来个程石,她或许也遭了毒手。 杨母也想到了这点,她抱着杨柳抹眼泪,又是惊又是吓, 多险啊, 这要是出了事她闺女就没了活路。 “我这不是没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