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折中办法。 整个事件中,最受委屈的就是公主,为了补偿她,皇帝流水一般的赏赐自不必说,还下令惩罚承乡侯和黄尚书教子无方的过错,让他们两家郑重地向公主赔不是。 德禧殿中,许清元一进来就看见公主正捂着被子呜呜地哭:“杀女凶手,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么?父皇真是好狠的心。” 许清元与临安郡主劝了几句,最后公主收起眼泪,木然着一张脸问两人:“不该哭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如果没有办法改变,我起码应该学着坚强起来,好好利用这份怜惜,对不对?” “正是如此。”临安郡主大胆明示,许清元也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清珑公主含泪微笑,伸手攥住她们二人的手,带着几分依赖、感慨和信任:“有你们在身边,本宫就放心了。” 这件案子最后以歹徒为仇恨皇室的凶恶之徒,借机混进宫中杀害皇室成员为由草草结案。承乡侯管家不严,本应严惩不贷,但念及对方刚来京中人生地不熟,遭歹人蒙蔽,情有可原,罚俸一年,此后二十年不准入京。 据传接到圣旨的当天,张登就吓得大病一场,承乡侯求到皇帝跟前,皇帝指派了太医院院判过府诊治。 万寿节已过,各家宗室本应回到封地,可皇上突然下令说张登身体孱弱,承乡侯劳苦功高,不忍见其唯一的子息受病痛之苦,特恩赐张登驻京修养,并又一封旨意送到观阳伯府,请张闻庭作为张登的伴读一同留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能留在繁华的京城中,谁想回到穷山恶水的小地方熬日子,其他宗室们一夜之间“病倒”一大片。不是这个头疼就是那个腰酸,还有莫名其妙感染风寒咳嗽地下不了床的,令人不禁怀疑他是如何在八月这个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受的风寒。 接受旨意的这两家反应更大。观阳伯府因虐待张闻庭一事被宗正寺狠狠收拾了一番,已经极度不受皇帝待见,而眼下把他们害的这么惨的张闻庭还能留在京中,怎么能不让伯府众人生气,可是经过这么一遭,他们也不敢在天子脚下再犯同样错误,只能用尽酸话挤兑张闻庭。 “同是宗室之后,怎么要你去给人家矮一头做伴读,这不是瞧不起人吗,要是我我就不去。” “真以为宫里是那么好混的,一个行差踏错,怕不是小命都保不住,还以为跟在咱们伯府上一样安稳呢。” “他也不瞧瞧自己一个贱籍奴婢生的配不配。” 这些话张闻庭统统当成耳旁风,他拿着皇帝赏赐的金银在外面租下一间屋舍,离开了伯府,这行为被伯府众人知道后自然又是一片痛骂,可这些声音现在已经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与此同时,在承乡侯府中,上上下下都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就连下人脸上都满是骄傲:他们家世子要留京生活了,这可是以往哪家宗室都没有的待遇——至于观阳伯府那个,不就是个没娘不受疼的庶子吗?留下来是为了照顾自家世子,那都不能算数。 接到旨意后,承乡侯爽朗大笑,他从锡南带来的所有谋士都说这是个好消息,他才最终下定决心让张登留在京城。 “这样的好事自然要留下,儿子不明白父亲之前为何总是犹豫不决。”外界传闻“病弱”的张登满面红光,正一派得意地靠在椅背上,语气中全然如这是自己该得之物一般。 “你年轻气盛,不懂得其中厉害。”承乡侯虽然是个武将,平日中也全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其实心中有几分谋算,“这圣旨上说是可以留人照顾你,可锡南那一摊子军务难道为父舍得下?你看前几日公主遇害那么大的事,虽然咱们确实是受人蒙骗陷害,可皇帝还替咱们遮掩了一番,这代表他心中多么看重你,为父才能放心将你留在这京城中。” 张登有些不舍:“京城如此便利繁华,父亲母亲为何还要回去锡南,等以后儿子荣登大宝,给父亲比锡南军务更安逸的差事岂不好,何必着眼那些蝇头小利。父亲母亲都不在,留我一个人在京城,总是不惯。” 承乡侯拍着儿子的肩膀道:“那是咱们起家立足的根本,我不回去,那军务就要旁落到别人手上。好了,你是要担天下大责的人,怎么能拘泥于这些小情。虽然来京时间不久,但为父相信你已经发现在京城中不是那么好混的,稍有疏忽就会闯下大祸。为父知道你看不起临安郡主、许翰林等一众女官,可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临安郡主作为一个孤女能在宫中安稳活到现在,许翰林一个女官能冲破那帮子酸文人的规矩硬逼着黄老尚书点头允她进入翰林院,她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论心计人脉你现在都无法与他们抗衡。你听为父的,既然皇上重用女官,你与她们结交好关系不会有错。” 张登只得不情不愿地点头,虽然之前已经得罪过临安一次,但他并不觉得对方如何厉害,也没放在心上。 清霖书会的成员难得挤出时间在院子里聚头,与以往不同的是,许清元这次把清珑公主带了过来,因此其他人有些拘谨。许清元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