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做主修路,大家再沿着走也就是了。 “哎!”老村长激动得胡子乱飞,“要不了那么些,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还用得着外头雇人?各家各户出几个爷们儿,抽空也就干完了!” 若只算砖石,自然更便宜,可事儿不能这么办。 “知道您老想为我省钱,可修路的事看着简单做起来难,门道多着呢。那些手上有活儿的,夯实的地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变形,咱们外行人勉强弄起来,要不了多久就被雨水泡坏了,还得费二遍事。” 师雁行笑道:“况且大家又要做买卖,地里也有活儿,哪里还能腾出空来?” 老村长爷俩一琢磨,倒也是,只越发不好意思,走的时候还有点晕头转向。 尤其老村长,整个人如同吃醉了一般,两腿发软两腮赤红,口中兀自喃喃有声: “天爷啊,上辈子积德啊,又是学堂又是修路……天爷啊,积德了啊!” 说干就干,次日师雁行便手书一封,派胡三娘子亲自送去,写明自己想出钱为郭张村修路,希望县令大人准许云云。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因胡三娘子日常跟着师雁行出入,如今县城、州城的体面人也都识得她,故而县衙的门子一看胡三娘子来了,都跟见了亲娘似的,又招呼她入内安坐,又亲自上茶。 胡三娘子给了赏钱,又转交书信,那人忙狗颠儿似的去了。 苏北海看了信,见是这等好事,又不需要衙门出钱,自然没有不许的。 当即发了签子,又点了郑平安等人去画直道。 如此一来,倒比原先的旧路短了好些。 后面郑平安亲自去州城向师雁行报喜,倒把师雁行逗乐了。 “哪里就值当二叔亲自跑一趟了!” 这一二年他们一个州城,一个县城,隔得远,交往自然也少了,再见面难免淡淡生疏。 可师雁行却记着这人当年是如何支援自家的,故而开口就叫了二叔。 郑平安一听,果然欢喜,之前那些生分也都随着这一声儿尽消。 他像以前那样坐下说笑,“倒也不光为这事,”他摸摸鼻子,有点小得意,又有点不大好意思,“你要有弟弟或是妹妹啦。” 弟弟?妹妹? 师雁行一怔,旋即回过神来,“二婶儿有了?!” 郑平安嗯了声,搓着手,也是欢喜,“前儿才把出来,三个多月了。” “哎呀,这可是大喜事,怎么不早告诉我?”师雁行高兴得不得了,“不过你们什么时候想开的?” 郑平安嗨了声,似乎颇多感慨。 早前他跟柳芬确实不怎么着急,可后来见大哥大嫂和有福有寿他们一家四口相处其乐融融,多少有点羡慕。 况且侄子侄女再好也不是亲生的,回头人家亲爹亲娘一喊,巴巴儿就跑了。 年初小两口合计了下,就把药给停了。 小两口感情一直很好,又都二十来岁正当年,停后不久就有了消息。 师雁行听罢,点点头,“这孩子来得是时候,我听说女人二十来岁生最合适,太年轻了伤身子,对母子都不好。” 大禄人成亲就不算晚了,可大部分女人还是十八九就开始生,那会儿母亲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故而夭折率极高,且容易留病根。 郑如意之妻便是个先例。 师雁行说得大方,郑平安反倒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你小姑娘家家的,从哪儿听得这些不正经的话!?” 师雁行失笑,“保养之道,多么正经!我从书上看的!” 当一个人过于理直气壮时,对方就会本能地怀疑自我。 对啊,人家的老师如今可是国子监祭酒了,管教天下读书人!自然什么都会! 于是郑平安迅速认怂,并开始虚心求教起来。 两人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还真就挺融洽。 不过师雁行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敢乱说,只捡了些上辈子公认的科学方法说了,郑平安如获至宝,千恩万谢,亲自拿了小本本记。 分别前,师雁行反复强调,“除了那些有毒的,活血化瘀大寒大凉的,一切以孕妇心情为准!她爱吃什么就让她吃!” 不准这不准那的,孕妇自己都抑郁了,还生个屁的健康孩子! 郑平安顿悟,“得了,怎么伺候祖宗,回去我就怎么伺候媳妇!” 师雁行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明白人!” 郑平安拱拱手,“好说好说。” 重阳节前夕,京城来信,内容量很大。 三位师兄都有书信,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