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的礼物。 “那也要我在你生日那天找到你人啊。”苏秀翻了个大白眼。 这狗东西生日本来就靠近春节,还总爱全国乱跑,这怪得了她吗?只能怪他自己! 听出苏秀的埋怨,郑毅本想纠正一句“生日那天我一直都在”,却终是咽下,没能开口。 为了扩建商业版图,郑毅几年如一日地全国奔波,能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甚少。 但唯独有一天,他一直不变地都会留在椿城,那便是每年的正月初一,他的农历生日。 当年,傅华偀的预产期原本应在年后,可除夕晚上却突然发动,把一向严肃沉稳的郑兴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年初一午夜零点,傅华偀顺产诞下六斤八两的男婴,母子平安。 郑兴昌喜极而泣,抱着襁褓里的小不点又是疼又是骂:“臭小子,这么急着出来,瞧把你妈累的,你以后要是赶对她不敬,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由于是急产,傅华偀遭受了严重的撕裂,差点诱发大出血,好在一切处理及时,危险才没有降临。 一场生产差点让妻子去了鬼门关,老郑愧疚不已,自己主动去做了结扎,免得已受生产之苦的妻子再挨刀。 上世纪八十年代,正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候,大众对于男女结扎还没有确切的认知,男人们都害怕自己会沦为“太监”而把结扎的苦痛推给了女人。 当时住的大院里,左右上下邻居谁打个喷嚏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郑家竟然是男人去做结扎,那可是一天传十户,一周人尽知啊! 可郑兴昌才不管这些,流言蜚语随它去,战场他都上过,还怕区区一个结扎? 跟他老婆的痛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老郑对妻子的爱可谓到了骨子里,就连儿子郑毅都撼动不得。 2000年的正月初一,郑兴昌在饭桌上给儿子庆贺了最后一次生日:“都道‘儿的诞生日,娘的苦难日’,你已年满十四,今后不该由我们庆祝你的生日,而应该由你感谢妈妈为你做出的付出。” 新世纪的初始,十四岁的郑毅在失去“儿童”这个身份时,也失去他的生日。 自此之后,他的生日只是每年春节亲友们的一句“新年快乐”,只是团年饭桌上一盘下酒的花生米,无足轻重。 2003年除夕,郑毅即将迎来他人生的第十七个年头,不同以往的是,苏秀出现在了他家的年夜饭桌上。 老苏家突发急事,不得不委托老郑家帮忙带下孩子,傅华偀最喜欢苏家丫头,自然是乐得答应下来。 因为郑兴昌和傅华偀的亲人都已不在世,来郑家吃年夜饭的都是大院里和老郑处得来的“孤家寡人”们,连可以陪苏秀聊天解闷的同龄小孩都没一个。 听说江边可以限时燃放烟花爆竹,还可以看到烟火秀,怕苏小秀闲着无聊,傅华偀就吩咐郑毅带她出去玩。 郑毅奉旨领命,出门才发现除夕晚上的江边竟意外地热闹。 少男少女要牵着手才能防止被人群冲散,你左手拿一捆手持烟花,我右手拿一把烧烤肉串,但那紧紧握住的双手从始至终都没分开。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人少的空旷地,郑毅点燃几根手持烟花递到苏秀面前,却被丫头嫌弃这须须点点的花火不够夺目刺激。 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噼里啪啦甩着“神鞭”的小孩儿,说至少得那样才有趣。 郑毅蹙了蹙眉,看着那崩出来的火星子只觉得不安全。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