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碰见了温屿。 这会儿离早自习还有段空余,商店外几乎没什么人,她盯着温屿的身影,恍然记起他是不上早自习的。 满腔疑虑,她拧紧瓶盖,走来他身前:“今天来这么早?” 他静静地看她。 “干什么?” “昨晚。”他说,嗓音像被沙砾碾压过,“我给你打了电话。” “电话?”她手摸到手机,顿住了。 温屿是来找她的。她一夜不安稳,他同样久久未眠。 抱歉,我没听见,这是她准备好的措辞。却听他说,委屈十分,“是别人接的。” 是谁,不言而喻。 昨晚,昨晚…… 她印象模糊。大致是她醒酒时,听顾余说她手机响了,她满心不在,含糊应答,根本忽略他在说什么。原来,那时响的,是他打来的电话。 “抱歉。”她尽量避免更深的误会,“我当时有事,腾不开手,让朋友帮我接的。” 过多细节省略,事实大致这样。 “嗯。”他没说信或不信。一个嗯字,可以代表其数不尽的意思。 “生气了?” 他说没有,忽而牵她的手,往左侧的树林走。 含烟跟在他身后,起初目不转睛地看他今日穿的衣服,黑色,里面夹绒,这类深颜色和白色一样适合他。看了一小会,便低头,注意脚下的路,一不留神,撞上他的后背,他身上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她嘶了声,捂头后退一步。 手还在他那,含烟问:“去哪?” 他一点点垂落眸,站住不动了,表现半点不像刚刚所言不生气的样子。 “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她由被动牵手改为回握他,主动抱他,攀上他的肩膀,“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少年的身体从她贴近他的一刻就失去了自我控制权。清晨太冷,连声音都是湿的,氤氲着白气。 后面光秃秃的树干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怎么就穿这一点?不冷么?”含烟双手捧着他的脸,自唇角开始啄吻。 她濡湿了他的唇。 温屿慢慢地阖上双眼,紧搂着她,两具滚烫的身躯紧严密合地相贴。他纵情在这场白日欢愉之中,城防攻陷,轰然倒塌,阳光恍恍,遮挡在云层中,已淡忘今夕何夕,他微微启唇,不知餍足地索求,她的唇舌化作茧缚,将他牢牢囚困。他不争气地放纵,沉沦,甚至主动抬起下颚,方便她亲。 他不想她放手。 他想让她咬他,在他唇上肆意妄为地蹂躏。 情浓之至,他声音低弱的传来:“姐姐…” 含烟身子一滞,停在他侧脸,眼底掺杂了异样的情愫。 “你叫我什么?” 他更低的重复一遍,尽管微不可闻,含烟还是听到了。 她笑得别有意味:“我记得你有个姐姐,叫我不是乱了套?” 两人的嘴唇若即若离地碰着,他刚要说话,含烟突然死死咬住他下唇,牙齿刺破他脆弱的唇瓣,浓重的铁锈味自口腔蔓延,他攥紧她的衣服,默默承受,不问缘由。 一个带着血腥的吻。 一声姐姐,她怒气丛生。多少年的怨恨,统统发泄在与他的唇齿缠绵里。 “疼吗?”许久,她才放过他,指腹轻轻拭去他伤口周围的血迹。 “不疼。”他眼是秋色,温顺得不像话。 含烟靠着他的胸口,低声失笑。 怎么会不疼? 他是有受虐倾向吗? 倘若温姝妤此刻站在这,目睹他这副样子,该做出什么反应?她的好儿子,被女人糟践成这样。 说喜欢她,简直天大的荒谬。 既如此,那我们谁都不要好过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