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旋即从宝榻上站起,负手踱行几步,面现哀意:“难道此番大灾,果真是朕德行有亏,获罪于天,以致生灵百姓受难?” “若果真如此,朕愧对百姓,枉为人君!” “臣等有罪!” 皇帝说出这等言语,群臣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纷纷伏地请罪。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陛下,今灾情已遍及三道,自责无益于事。” 殿下一老臣起身道:“陛下既自承获罪于天,不如择吉时祭天,请上天降下恩泽,解此大灾。” 李世民看去,本就头疼,一看之下更是阵阵刺痛。 此人却是郑国公,魏征。 又是你!有朝一日,朕定要你这田舍翁好看! 李世民心中暗骂。 又听有人道:“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为我大唐圣王,岂能轻易罪己?若是天下凡遇灾劫,皆是陛下德行有亏,那陛下也不用去理什么朝政,每日只管烧香拜神便是了。” 李世民心中暗喜,转眼看去,此人正是莒国公唐佥。 当下也不去理会那田舍翁,朝唐佥道:“莒国公可有良策教朕?” “陛下,天意高远不可测,但既是灾降我人族,也不必管他许多,有灾便救,有劫便解,” “陛下励精图治,人道大昌,天下高人奇士无数,不如下诏,延请天下高人,定能求来大雨,除了蝗灾,解万民于倒悬!” 李世民大喜:“此言正合朕意!莒国公可有人选?” “回陛下,只在长安城中,臣便闻有大德观、神雷玉府,颇善行雷布雨之法,有降魔诛邪之力,若陛下降诏,当能请得此二处高人,解得大灾。” 李世民喜道:“不知这二处有何高妙?” 唐佥道:“那大德观,乃道门护法真人王灵官,于人间下界法统。” “说那王灵官,乃佑圣真君麾下佐使,太乙雷声应化尊,都天纠察大灵官,唤作隆恩真君的便是。” “那神雷玉府,却是天庭雷部正神法统,专司天地雷电,赏善罚恶,区区行云布雨,当不在话下。” 听得如此显赫名号,李世民更是大喜过望。 此时魏征却道:“陛下,莒国公所言未免一厢情愿,这雷雨乃天庭所司,纵是高妙之士,道德真修,亦需求得天庭法旨,否则谁人敢违天命?” 李世民如同被兜头一盆冷水泼下,顿时面色一沉:“那魏卿又有何教朕?” 魏征似乎看不到李世民脸色一般,抱笏道:“陛下,臣还是一言,既是灾降于天,自当祈天告罪,请上天降恩。” “老匹夫!” 李世民再忍不住怒火,大骂道:“你便是见不得朕好,偏要朕低头认罪,看朕笑话!” “臣惶恐,臣不敢。” 魏征抱笏弯腰告罪,但其神色淡然,却不见有半分惶恐。 群臣垂首不语,心中默叹:又来了。 不过众人也知,二人却也并非真有嫌隙。 其实大唐能有如今盛况,自凡域之中举国升华,并不是任何一人之力可为。 那是君臣上下同心,方能有此伟业。 如今能站在这殿上的人,都绝不可能有任何异心,也个个都是人杰。 只是人杰之所以为人杰,必然是与众不同,心志极坚,各有其道其志。 如眼前这君臣二人也是斗惯了,在凡域之时,这魏老匹夫便常让陛下下不来台,到了这地仙之界,也仍如此。 位于百官之首处,一身材微胖之人摇头一叹,站出来打圆场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 李世民仍自愤愤不平,但见说话之人,也只好忍气道:“说!” 那老臣道:“今日有那大荒之地,大人国者来使,递上国书,那大荒远在海外亿万里之遥,其国使不辞辛劳,来我大唐,足见其诚,陛下当召见其使,勉励封赏一番,方显我上国恩威。” 李世民闻言,坐回宝榻,平复心中怒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