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尤其是自上古便存的那些……” 仇鬼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偷眼看向江舟。 江舟知道其意。 那些灵神,终归是出于天府,“老领导”虽然暂退,但人家还没死。 虽说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臣,人道大兴,“天”却还没凉。 甚至虽然隐退,却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给面子,尊你一声人皇。 真若有事,这些“神”全都会变成二五仔,带路党。 仇鬼小心翼翼道:“天波侯,小鬼说这些,绝无他意,只是恰好知晓此事,也知晓天波侯仁心厚德,心念苍生,必不会放任治下子民百生受难,” “但这职司仙官,毕竟是仙,而且还有九天青冥之上的天府,若是天波侯想要查清此事,不妨以礼求见,万万不要冒犯了仙官。” 江舟笑道:“听你的意思,这几桩案子不是这仙官所为?” 仇鬼面色大变,惊恐地连连摇手:“天波侯慎言!” “小鬼何曾有此意?” “司职仙官乃天府真仙,岂会做出此等邪行恶事?” “仙官虽有职司,却都是逍遥之仙,从古至今,未闻有涉足红尘之时,人间若无大祸,是断不会出手的。” 仇鬼哭丧着鬼脸:“小鬼的意思,仙官执掌诸多灵神地祇,各司其职,其中未尝没有不孝之辈,利用职司之便,获知这先天阳灵诞降时辰,” “天波侯不妨前去求见仙官,请得仙官出手,此事必能水落石出,还那些惨死妇人一个公道。” 江舟笑道:“行了,本侯随口一言罢了。” 旋即话锋又是一转:“不过,只是一句话罢了,你如此惊惧,看来你幽冥之中,也有不少阴神受那仙官左右吧?” 仇鬼一惊,连忙道:“我兄弟只是区区一介鬼使,助人间学子了却恩仇,岂敢妄测此等大事?还请天波侯念在我兄弟如此诚心的份上,留一条活路吧!” 说着,拉着恩鬼一起,又叩拜起来。 “你们这两个鬼东西所言不实!” 江舟身后的枷鬼将狞笑着,满头惨绿鬼发飞扬,状极可怖。 缚鬼将也朝江舟道:“少师,恩仇二使受贡院浩然华章滋养,聚人道功德一身,于幽冥之中业位可不低。” “这两个鬼东西也不像它们现在表现得这般不济,其道行只在幽冥各殿长史、判官之下,要不然,岂会得知天府仙官此等隐秘之事?” “它们此番言语,可不一定安着什么好心。” 说着,也张开獠牙大口,枯黄须发飞扬,与枷鬼将一般,欲择鬼而噬。 恩仇二鬼神色大变:“天波侯明鉴!我兄弟当真无此心,也不敢存此心啊!” “行了,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念在尔等在贡院多年,颇有功德,本侯暂时还不想动你们。” 江舟摆摆手,挥退枷、缚二鬼将。 目光扫过二鬼:“不过,尔等算计本侯之事,本侯记在心里,本侯也不逼你们说出那幕后之‘人’来,” “冤有头债有主,本侯自会去寻那‘人’算账,但你们两个今后若还有别的心思,让本侯发现,那就休怪本侯心狠手辣。” “谢天波侯!” “不敢不敢!” 二鬼连声道。 江舟收回目光,不再看它们,朝二鬼将道:“你们先行回去吧。” “是,少师!” 二鬼将领命而去,钻入阴司门户之中,很快不见踪影。 江舟转身朝文昌阁遥遥一礼,便大步走出贡院。 待他走后,恩仇二鬼相视一眼,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仇鬼惊叹道:“这位天波侯的道行进境之速,真是不可思议……” 恩鬼也是心有余悸:“可不是吗?秋闱之时咱兄弟还自信能与他抗衡,也不怕他找上门来,这才过了多久?咱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仇鬼沉声道:“不止如此,阴间传闻,他有敕封鬼神之能,幽冥诸殿两次震动,都与其有关,本以为是谣传,但从那两尊鬼王来看,怕是空穴来风,当有其因……” “人间动荡,幽冥怕也是难得安稳了……” 二鬼叹惜,突然神色一变,怪叫一声,化作两篷黑雾瞬间消失。 却原来是文昌阁中,那垂落的帘幕不知何时,似被风吹起,又显露出其中的诸子灵牌。 …… 江舟从贡院出来,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经微亮,街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许多忙碌的身影。 想了想,便欲回江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