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似乎在和身后的妙华说话,又似是在和周围的所有人说。 意态有些癫狂:“世人皆知敬佛拜佛,可只知顶礼膜拜,又如何成佛?” “都说老僧疯魔,狂妄不自知,却不知,自大狂妄,疯魔而不自知的是他们自己!” “佛陀说法,为的是普度众生,不是让人敬!区区蝼蚁,你敬或不敬,与佛何干?你算哪根葱!” “拜佛不如拜己,我便是佛!” “哈哈哈哈!” 金顶尊者双手大张,须发张扬,狂笑不止。 好一会儿,才猛然收声,扫了一眼山中那截石塔,满面不屑: “可笑这宝月贼秃,枉负盛名,自诩德高,却不过营营苟苟之辈!” 妙华尊者、红衣法王等尊胜众僧都听得低下头来。 没办法,他们只能装听不见。 指着和尚骂贼秃,自己还就是和尚,真不愧是你啊…… 玄母教主与山鬼却是没有理会金顶发疯。 而是看着眼前五指大山,似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玄母教主才忽然开口道:“那尊鼎,想必帝芒早已经堪透其中玄机了吧?” 她这句话却是朝在另一边堪察此山玄机的归南雁与卫平生二人所问。 二人脚步一顿,相视一眼。 “哼。” 玄母教主看出二人遮掩之意,轻哼一声道:“你们以为瞒得过天下人,又怎瞒得过本尊?” “帝芒若非得了那尊鼎上的秘密,就凭他,也能参透日月合神唯我独尊大法?” 帝芒乃大稷人皇,平心而论,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帝王能与之相提并论。 但在玄母教主口中,却像是全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卫平生面色一怒,正待回怼,被归南雁一把拉住。 归南雁紧紧拉住卫平生,朝玄母教主笑道:“钟教主,陛下圣心独运,岂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测?” 九天玄母教主本名钟元君。 只是她成名多年,世人只知其九天玄母教尊、红尘三仙之名,知晓其本名的,也大都不在世上了。 “教主若想知道什么,大可自去玉京,求问陛下。” 归南雁面上执礼甚恭,话里却藏着刺。 你不是看不起当今陛下? 想知道鼎中秘密,怎不亲自去问? 既然不敢,又端什么架子、放什么大话? 玄母教主何等人物?哪里听不出其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只不过以她的身份之尊,道行之高,也不至于和一个小辈置气发作。 或许别人只道她是自负,无人臣之尊。 却哪里知道,她的话本就是事实。 帝芒确实是不简单,但在她面前,却也不过如此。 当下只是冷冷一笑:“帝芒别的不行,权术倒是世间一流,难怪尔等如此忠心耿耿。” 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转向金顶尊者道:“金顶,那女娃子你交是不交?” “你的自性如意禅本尊也领教过了,不过如此,若是不交,本尊不介意予你吃个教训。” 自性如意禅,便是金顶尊者为世人所知的“狂禅”。 “嗷!” 一旁山鬼座下的赤豹发出一声怒吼。 背上山鬼仍是一副幽幽不语之貌,但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一股如雷雨天时的压抑憋闷气息。 “哈哈哈哈!” 金顶尊者一声狂笑:“正有此意!” 笑声未落,座下的的玄龟便已迈开巨腿,轰隆隆地朝着玄母教主冲撞了过去。 而金顶尊者本人却是口骤然一张,竟吐出一颗光灿灿的明珠,打向山鬼。 他竟是要同时与两位世间绝巅动手。 也不见山鬼有何动作,便听雷声阵阵,细雨绵绵,那颗明珠便径直从她身上穿透而过,宛如虚幻般。 而玄母教主一声冷哼,周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