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脚印陷坑中,甚至很快就积了一窝水。 灰袍老者走了好几步,踩出几个水坑,才笑道:“小友可有觉得,近日这江都的雨……多了些?” 一旁的广陵王竖着耳朵,本以为又能听到什么秘事,没想到老者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由叫道:“阳州之地,本就是雨水多发,江都更是有名的水乡,这有什么稀奇?” 江舟没有理他,若有所思道:“确实是多了些,前辈所言,难道是指这雨水有古怪?” 灰袍老者抚须道:“雨水并无古怪,古怪的是雨水来处。” 广陵王忍不住又抢过话头:“雨水不就是天上来吗?难不成这天上还有古怪?” 说着还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极黑,只看得到夜幕中层层云影。 这时候连灰袍老者也懒得理会这个话痨。 直接无视,对江舟道:“此雨并非天时,乃是人为。” 江舟一惊:“这雨水波及整个阳州之地,连绵月余,这天下竟还真有如此法力无边,神通能改天时之人?” “如此人物,倒未必没有。” 灰袍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行此事之人,却绝无此能为。” “这便与方才老朽所言之‘天命气运’有关了。” “虽无确切证据,但据老朽与几位老友推断,此雨是有人以前祀‘天命气运’为引,使得天降在雨,连绵不绝。” 他眼中难得地露出几分郑重之色:“虽不知此人究竟目的所在,但此雨看似细小,最多是恼人了些,无关紧要,” “但月作下来,这天地间已经弥漫无穷水气,” “若任由雨下不止,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酿成大灾,” “江都等地,都是大川大河汇聚之所,届时,怕是会难逃厄难。” 灰袍老者说着,又露出和蔼的笑意:“其实此事也非是秘密,许多仙门名教都已算出其中玄机,只是无人说起,寻常人无从得知,” “老朽想,江小友宅心仁厚,或许会看重此事,老朽言尽于此,小友,有缘再见吧。” 老者说完,便转身离去。 几步迈出,就隐没在夜色之中。 “不会吧……” 广陵王此时才满脸不确定地道:“江兄弟,他刚才的意思……是说江都不日会有水患?” 江舟神色微沉,没有回答。 再看向一旁的曲轻罗,一向少有情绪的脸上,神色却是比他都难看。 眼中有情绪变幻不定。 半晌才抬头朝江舟道:“江舟,我要离开一阵。” 江舟有些担忧道:“你要去哪里?” 曲轻罗神色阴沉:“我要去找我师父。” 江舟猜出她心中所想,说道:“你认为……令师也知道此事,只是瞒着你?” 曲轻罗没有说话,江舟却已经明白她的心意。 “去吧,好好与令师谈谈,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又或者,她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江舟说着说着,也没法说下去了。 不说他的话有几分可能,即便真是有苦衷,若灰袍老者说的是真的,将来一但发生不忍言之事。 换成他自己,恐怕也难以原谅。 何况曲傻子的性子,比他要纯粹、极端得多了。 曲轻罗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赤足踏出,便御风而起。 江舟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吐也一口浊气。 心中微微发沉。 也不知是因为灰袍老者所说之事,还是因为曲轻罗的离开。 “江兄弟,你真的相信那老头儿说的话?” 广陵王凑了过来:“江都之地,藏龙卧虎,监天司也不是吃干饭的,若是真有这样的事,他们能看不出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