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伟大。 你的伟大,我早已领教……” 刚才急着去看悬梁自尽的母亲,芊芊身上只穿了薄薄的夹衣,消瘦无助的背影,再不似当初在公主府和洛泱挣抢一幅画时,那般自信模样。 裴煊叹了口气,在她身后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给你我下的情药?” 杜芊芊站住了,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硬邦邦的问道:“为何到现在才讲?你当时不是父母官吗?这样的人,不管他是谁,就该拖出来千刀万剐!” “我也是刚去府衙才知道,若不是说我俩有婚书,大概他们也不会说出真相。” 裴煊仍旧伸出手去抓她的手,她抗拒了几下,还是让他坚持捉住了。他牵着她往屋里走: “他们那日随刺史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李留守,正好遇见李府的几个小娘子出来,其中一个胖胖的小娘子,看见府衙官兵,吓得转身就往回跑,口里直嚷着‘不是我做的’。 他们留了个心眼,探病出来,找了个借口将胖娘子哄出府,连吓带骗,诈她说了实情。 那胖娘子应该就是李兰枝的异母妹妹李兰春。 府衙那些人还以为是李家与安王案的什么线索,想找机会立个功,他们也没料到,说的竟是桩陈年旧案。” 那次在西苑,李奏他们赶在人前将不清醒的裴煊救了出来,在蓝姑姑的帮助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西苑。 所以,大家并不知道,这桩迷药案的男主是当时的裴刺史。 就算李兰春说出来,此时他们也不可能为了罪妇杜芊芊,去揭发李留守的孙女,今日看到裴度支用婚书来救杜芊芊,那些旧属下怕他不知真相,才将此事告知。 “李兰枝?我就猜到是她,只苦于没有证据。正好,现在我就去留守府讨回公道!” “你直接去问她,她如何会承认?说不定三句两句就脱了罪名。” 杜芊芊愤然道:“她毁我清白!我怎能这样放过她?” “放过她?那天若不是洛泱没中她的圈套,阁楼上的就是我们三人。”裴煊第一次向杜芊芊承认,那天的男人是他。 她愣住了。虽然在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那男人是他,但他逃走让她独自面对,也让她寒了心。 “我是被朋友救走的,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宫外,若是跑回来承认,会连累很多帮我的人。我还想告诉你,那天……我们只是拥抱……你并没有失去清白。” 杜芊芊泪如雨下: “那你为何现在来告诉我?” 谷屙spangt;“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救你并不是我因为拒婚内疚,也不是因为侵犯你内疚,更不是因为我们相识多年而同情你,而是,我想回应你曾给我的满心喜欢。 我这个人对感情反应有些慢……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我能捏造一份婚书,也能放你去过自己的生活。 至于李兰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对她最公正的惩罚。这事由我来安排,你就等着看她罪有应得。 我已经派人去乱坟岗悄悄寻你父亲尸首,等安排好墓地,再来领你去安葬他们。” 裴煊一字一句说完,终于能对着杜芊芊坦然笑笑,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她,转身离开了萧府。 他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母亲正把李奏的信看到第五遍。 看见裴煊进来,她“啪”的一声,将信拍到桌上,冲着他吼道: “逆子!你是不是以为到长安当了几天官,你娘管不住你了?还敢拿齐王来压你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