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挤进去,便看见二兄苏元极双手叉腰,站在一个小庙院子里。 不是他不想进去,那是间很小的药神庙,供着药神菩萨,里面没有固定主持,平时香火自由,都靠信男信女,主动帮忙洒扫维护。 “二兄!发生什么事了?” 苏元极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找到了。” “找到了?难道是杏花?” 二兄这两天别的事没干,一门心思找杏花,他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元桥恨恨道: “无耻!人进了云水间,尸却出现在药神庙......” “傻小子,我有说是尸吗?”元极明显有些轻松,他叹了口气说: “现在是没死,活不活得成就看她的命。我是搜反了方向,找到这里已是北片最后一个地方。庙后有口枯井,上面盖着块大石头,四个人才能把石头挪开,若是稍微犹豫一点,我就错过了。” “人在井里,还活着?清醒吗?”这可是个好消息。 “拉上来的时候只剩口气,全靠先扔她兄长,后扔的她,她兄长垫在下面已经死了。现在张府医在里面替她治,站不下几个人,我出来喘口气。” 元极话音刚落,一个亲兵探头出来道: “二郎君、五郎君,杏花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止不住的欢喜,前后快步进了小庙。 杏花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瞪着她的炎帝神农氏。 转过头,再看到的就是和她并排躺在一起,却已经呼吸全无的亲兄长,她惊叫一声坐起来,支撑着向兄长爬去: “阿兄啊!你不能死啊!” 她家几个姊妹全都卖给大户人家做奴婢,唯指望阿兄给爹娘养老送终,为了他,自己这才昧着良心做了坑害主人的事情。 可现在,阿兄还是死了。 “杏花,你若是当天就把实情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来得及替你救出阿兄。”苏元极淡淡道: “你现在说出来也不迟,至少还能让我们替你阿兄报仇。苏家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光明正大回荥阳,好好赡养父母。” 杏花仰起一张惨白的脸,望着两位郎君落泪道: “那日在船上,我听见水声,又亲眼见徐娘子神色慌张从船头走过来,我要去找小娘子,却被徐郎君拦住,恰巧我阿兄赌输了,在船下喊我要钱,徐娘子的婢女便下船将他骗到一边。 徐娘子威胁我,若是敢说出去,立刻要了我阿兄的命。但若是替他们看着小娘子,发现她要回忆起事来,就去云水间报告给徐郎君,他们......他们就给我们盘缠,让我们逃走......” “徐进德!” 元桥气得脸都歪了,手死死按在佩刀把上,指节都泛了白,就差没拔出来冲出去砍人。 “阿兰,留在这里等府衙的人来,让他们把两具尸体都运到城外义庄。” 两具尸体? 坐在地上的杏花、阿兰、元桥都愣住了。 苏元极指着跟在阿兰后面的亲兵说:“你,把袍子、幞头脱下来给她。” 杏花身上只穿着中衣,她的外衫当初在云水间就已经被人脱下来烧了,这样,若真是烂在井里,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谁会知道是他们兄妹俩? 元桥明白了。 现在还不到揭露真相的时候。 徐家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