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放下手里的干草叉,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汗液,皱纹爬满她整张脸。贝蒂穿着件白色衬衫,上面已经沾上了点泥巴星子,她的个子矮小,总是一副板着脸的严肃模样,她棕色长发凌乱地盘在头上,里面也藏匿着不少的白发。她虽然看上去弱小,但没有人敢与她对视,那双像鹰一样凌厉的眼睛,像是能直接剖开人的内心,让人汗毛倒竖。 贝蒂年龄虽然大了,但仍旧身手敏捷,她打起人来从不畏惧。应该是从哥伽的流氓那儿学的招式,她喜欢随身带上一个布袋子,系上长绳,在有人惹火她时,捡上两块石头塞进袋子里,专往人脸上砸去。她也是打架的老手,招招不致命却疼得人直喊娘。 在刚来镇上时,这一招可制服过好几个想来找事的流氓,当然她的招式不能让真正的无赖投降,这就需要弗兰克出马了,那精准地射穿帽子的快枪,让流氓们落荒而逃。可真正让镇上的人开始畏惧的却是弗兰克走了以后,被石子打趴的闯入者,他们三个人被倒吊在麦克格威尔牧场门口的树下,奄奄一息。 从此镇上的人开始尊称她为麦克格威尔夫人。 甚至连“独眼龙”弗兰克都说:“论枪子,我是西部第一;可没了枪,我在贝蒂手下也撑不过一个回合。” 罗莎三两步冲到贝蒂的面前,拥抱住了她,有点哽咽地说:“妈妈,你没事就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刚刚在酒馆碰到了一位陌生人,他自称是你表侄,还拿出了这枚戒指作为证物。”罗莎从手上摘下那枚戒指,递给了母亲。 母亲疑惑地接过戒指,随之脸色为之大变,她连忙推开木门确定屋外没有人,紧接着对罗莎说:“他们有多少人?” “三个。”罗莎说道,“迪伦带他们绕路去他家了。” 贝蒂将门栓锁住,急匆匆地朝地下室走去,罗莎紧跟随母亲的步伐问:“母亲,他们是什么人?” 点燃了油灯,贝蒂的脸在油灯下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镇静得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她抬头看了罗莎一眼说道:“你不要过问这些事,但他们不是我们的亲戚,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妈妈……”罗莎站在地下室门口,很快里面传来开锁声、子弹上膛声与脚步声,随后贝蒂举着她的猎枪走了出来。 她抬头与罗莎对视,神色显得十分凝重,她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管躲在迪伦身后,如果有人来盘问你,你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清楚了吗?”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 贝蒂皱巴巴的手抚上罗莎的脸颊,她的眼眸中含着悲伤,他说:“这一天还是到了,不论发生了什么,罗莎,妈妈只希望你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头望向门外,将猎枪举至胸膛,深深吸入一口气说:“好了,现在让我去终结这件事。” 迪伦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正带着菲利普一行人前去自己的家,如果能赶回家,就可以将这三人扣押起来,麦克格威尔家的危机也得以解除。 半天没听见罗莎说话了,菲利普疑惑地朝马车内查探,他问:“麦克格威尔小姐怎么了?” 迪伦有点结巴地回道:“她、她累了,在休息。” 菲利普眯起眼睛,他朝随从们使了个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