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香词和春喜一起到厨下吃点心,几个厨下女使还是三两成群端着糕点坐在树下谈天,两人便也各自端起一盘枸杞菊花糕约了方小蝉一起找棵树下坐着。 春喜一拈起糕送入口中就惊为天人:「小蝉姐,这糕也是你做的吧,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跑出这个味儿来?」 香词也吃了一块,讚道:「这糕清甜晶透花香馥郁,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方小蝉闻言心情大好:「秋天菊花最合时,这糕作法简单,加进杞子又能滋补肝肾,益睛明目,最是清心降火,所以就做来大家嚐嚐了。方才二少奶吃了也说好,还叫明日再做些送去呢。」 春喜又拿起一块糕笑道:「这糕这么好,哪天小蝉姐你也教教我们怎么做。」 「你们愿学我当然也愿教。」小蝉笑了,又意有所指:「不过你与其和我学做糕,不如和香词学做鱼汤呢,听吉祥说大少喝得停不了口。」 春喜吐吐舌:「鱼汤一定很难,我觉得还是做糕比较好。」 香词也道:「大少也只是一时新鲜,多喝几回就没那么稀罕了。」 「这很难说,」小蝉道:「他是在外头闯荡的人,什么东西没吃过见过?现在偏偏要你天天给他做这个,只怕是真的爱喝,没那么快喝腻的。」 「说起这事,小蝉姐,今日厨下燉的鸡汤想请你给我留一点,」香词道:「今晚我想拿鸡汤煨菘菜给大少当夜宵。」 「知道了,帮你留着。看来你懂的不少啊,一时半会不怕他吃腻了。」小蝉打趣她,接着又沉声道:「不过我可告诉你,你只管帮他做夜宵,可别像燕呢那小蹄子一样对他有什么胡涂想头,这种浪荡子沾惹上了不死也脱层皮,当你是姐妹才提醒你。」 「这我明白。」香词又问:「燕呢已经离开了么?」 「是啊,一早连厨房都没进,直到近午温三嫂和她辞了主家才带着她过来,说好歹要和厨下女使们打个招呼才离开,不过我看大家脸上都是淡淡的,没人想理她,本来嘛,就她那人品谁能瞧得上眼。」 「我和春喜一早上都在射堂做事,倒没能和她见上一面。」香词轻道:「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了吧。」 「有些人不见就不见了,也没什么可惜。」小蝉悠然道:「只是我前日才说她被赶出后厨是迟早的事,想不到今天她就直接离开萧家了,真是世事难料。」 春喜问:「厨下还会找人补燕呢的缺么?」 「其实该算是补顾妈的缺。」小蝉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真的不补也无妨。大少经常不在,二少、二少奶自己在邀月馆里有小厨房,也不用这儿天天侍候,我们只是应付其他女使僮僕一日两餐的话,简单弄弄,这几个人也将就得过了。」 三人又间聊一阵,春喜和香词就回射堂继续午后的工作,直到傍晚吃了饭,两人又是第一个回到绿波堂洗浴,浴后两人早早上床休息,直到酉时,同住绿波堂的洒扫女使荔枝过来叫醒香词。 「香词,大少回来了。」荔枝轻声唤她:「吉祥哥让我找你过去,大少要吃夜宵呢。」 香词怕扰了春喜,简单梳洗后轻手轻脚出了门,自去厨房煨了一份白菜端往大堂,来到大堂外一看吉祥已等在门边。 「吉祥哥,夜宵做好了。」香词捧着拖盘想递过手去:「就烦你送进去给大少,我先回去了。」 「你别急着走,」吉祥拦住她:「大少说了,让你送进去给他。」 「我送?」香词一脸疑惑地看向吉祥,后者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大少许是有事想交待吧,」吉祥内心也有自己的猜测,但他当然不会在这时议论自家大少:「总之你进去就是。」 香词只好端着拖盘进屋。 一进大堂就看到萧子逸坐在桌前等着,脸上有些倦容。 「大少,」她出声:「夜宵好了。」 「你来啦,」萧子逸抬眼看她,脸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