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九点,我们出现在perfectblue店外。此时的气温依旧维持在二十八度左右,彼此的服装都相当轻便。我则是在短袖上衣外面套上深蓝色衬衫,下半身是黑色长裤(我常被蚊子咬)和红色慢跑鞋。携带物品只有家中钥匙、钱包还有手机。 「我找大家出来,就是想弄清楚关于梦的事情。」我说。 「不得不说,还真是碰巧得不自然。」路易斯说。而他这句话的意思,当然是指我们所拥有的共同的梦。 我的视线自然地落在橘子身上。毕竟,以橘子那极具逻辑性的脑袋,在这次的事件当中应该可以发挥用处,这是我所乐见的状况。 「总而言之,我们进去之后再谈吧。」我说。 为了方便跟布朗爷谈话,我示意大家到吧檯前方的高脚椅入座。此时并没有其他客人,「报纸男」也不在,这样的状况正合我意。布朗爷第一次看到我们四人,面露温暖的微笑说: 「欢迎。」 在布朗爷製作饮品的空档,我提议先说出每个人梦到的片段和记得的景象。如果可以拼凑出什么,或许可以找到相关的线索。 「那么我先开始。简单的关键字大概是黑洞、灰白色荒芜大地、四个不清楚是谁的人影、轻盈的体重及暗灰色像迷宫似的东西。」 接着是小姐的版本。 「重复的,或是老师提过的我就不再说了。我梦到的是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铁轨和一个穿着布偶装的东西。至于布偶装里面是不是有人,我不太确定。」 再来是路易斯。 「我看到的是相当老旧的列车。」 「就这样?你会不会睡太熟,什么都没记下来?」我问。 「真的只有这样啊,不要说得好像只有我在偷懒似的,我还因此翘班几次呢。」 最后是橘子。 「扣除你们提到的,我有印象的就是星空。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的我时常仰望星空。头顶上的星空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比过往看到的还要清晰百倍。要我说的话,大概只有外太空才能看到这种景色。」 我试着消化大家得到的线索并加以组合,得出来的结论可能是这样。 「我大致上做了统整,可能的情况大概是我们一行人穿过不知名的黑洞,来到像是车站的地方,搭上列车经过长时间的行驶,最后抵达那片荒芜的灰白色大地,接着头顶上有外太空视角的星空,而不远处有布偶装的东西跟迷宫。没有遗漏吧?」 「听起来……感觉我们好像跑到某个星球去了。」小姐说。 不仅小姐这么想,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有一样的想法。 「来,四杯ngalindi。怎么啦,你们看起来好像遇到什么事了。」布朗爷说。 「确实遇到一点小状况,但好像也不小,大不大目前还不知道。」路易斯没头没尾地回应。 「真是有趣的回答。要不说来听听,看来今天也不会有其他客人了。」 我打算跟布朗爷询问,关于现场某个东西的来由。不知道为什么,针对这场梦,我觉得那东西像是预言似的装置,啟动了一切的发生。 「布朗爷。」我指着后方掛在墙上的那幅画。「我可以问关于那幅画的事情吗?就是它是怎么来的?它到底在画什么?布朗爷为什么会掛着那幅画?」 其馀三人似乎不太明白我发问的根据,但暂时没有出言打岔。 「那个啊,是之前常坐在沙发区的中年男子卖给我的,用相当低的价格。」 「报纸男!」橘子和路易斯还有我异口同声地说。 「原来你们称呼他为『报纸男』啊,哈哈。不过,他是不是画商我并不确定。在几年前某一个雨天,他穿着厚重的黑色立领大衣走进来,而大衣里就藏着那幅画,大概是不想被雨淋湿吧。他随意点了一杯酒之后,就向我兜售这幅画。不过我不懂画,也不曾买卖过。但刚好墙上还留着空间,加上他提出的价码相当低廉,于是我没有多想就当场买下了。只是说也奇怪,他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在估算那幅画的价值,更多的是想赶快将它转手,只是我也没有打算追究。」 看着我们眉头深锁,布朗爷便开口关心: 「难不成,他跟你们之间有过衝突吗?」 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这件事可能需要布朗爷的帮忙,说出来应该不会带给布朗爷困扰吧?经过我们简单讨论过后,决定由橘子说出我们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关于梦的事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