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脚刚走,后脚镜花就去找了朝曦。 朝曦在后山监督旁人种菜,那日沈斐不是说着玩的,当即便命人开荒犁地,将山上尽数种上食物。 没那么多种子,又叫人下山去买,还买了几千斤的鱼苗,找人看守在附近,不让人动。 他自己掏腰包买的,可谓造福大众,自然没人有意见,边界的将军还主动找了人要帮他看守。 这么大片的山和水,养了那么多条鱼和菜,沈斐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又不是来做生意的,这些不用说都知道是给他们种的,哪能一点忙不帮,排了好些人过来打下手,沈斐也找了几个人管着,朝曦就是最大的头头,这一片的山和水归她管。 她一边监督,一边学绣花,这回找了水月姐姐,镜花姐姐太严厉,学不好会被瞪,水月姐姐不会,而且水月姐姐的绣工与镜花姐姐不相上下。 本以为她俩是其中的佼佼者,完全是个意外,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毕竟是沈斐的贴身丫鬟,时不时会用到绣工。 谁知出门随便问个人,发现只要是个女的,绣工都不错,就朝曦最差。 朝曦不死心,执意要找个绣工比她差的,可惜并没有,不得已她将注意打在沈斐身上,绝望的发现沈斐绣工都比她好。 只瞧过两眼,从来没绣过,一上手,那手就是比她稳,针线走的比她好看。 放弃了,不再投机取巧找差的,开始认认真真请教绣工好的前辈,准备将原来送给沈斐的荷包换掉。 前几天瞧见沈斐挂在腰上,与他身上绣工极好的祥云衣裳成为鲜明对比,那个不忍直视啊。 沈斐还像是故意嘲笑她一般,每天都穿缝了宝蓝色叶子的衣裳,然后仔仔细细将她送的荷包挂在腰上,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把绣了‘鸳鸯’的那面对着人。 颜色用的鲜艳,沈斐平时又喜欢穿暗色的衣裳,就好像洁白无瑕的雪地上陡然多了一抹猩红,那般明显,刺瞎了一双眼。 还好穿的人是他,丢的是他的脸。 朝曦绣好了花朵,展开一般,昙花被她绣成了菊花,看来果然没有天赋。 正打算换一条帕子重绣,镜花姐姐远远跑来,“朝曦,公子要出去,一个人都没带,说是和几个将军商量元军的事,那些将军有些是太后的人,公子一个人去我总担心出什么事,万一谁背后捅他一剑怎么办?还是你跟着我放心。” 朝曦连忙放下帕子站起来,“在哪?” 这帕子也是沈斐的,镜花姐姐不爱看她糟蹋沈斐的东西,每每唉声叹气,恨铁不成钢,朝曦与其说是放,不如说是藏,不想让镜花姐姐瞧见。 “在那边骑马。”镜花素手往南边一指。 朝曦跟着看过去,果然发现几道人影骑着马奔腾,离的远,大致看不清楚,只瞧见其中一个白点,其他都是黑点,白点肯定是沈斐。 沈斐今天的披风是白色的,雪白雪白,显得人面上贵气逼人,朝曦早上没忍住,手往他怀里摸了好几把。 这人刚在山谷时被她摸,不情不愿便干脆将头扭去一边,后来置之不理,现在是握着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捂在心口。 以至于朝曦又养成了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只要手冻着,便往他怀里塞,这人一言不发捂紧了暖着。 朝曦平时挺闹腾的人,反正只要趴在沈斐身上,人登时安静下来,可以这样待很久都不会腻,只有沈斐被她压的直不起腰。 他这人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不晓得自己多弱,每天到处蹦跶,还不带侍卫,真不让人省心。 朝曦矮下身子去拿搁在一旁的竹棍,颠了颠觉得有点轻,奈何没有合适的武器,只能暂时用这个顶替,“镜花姐姐我先去了。” 镜花来时牵了一匹马,拴在山脚下,“骑我的马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