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都是从小一条街上长大的,埃克虽然油滑了一些,但他是个邮差,去过许多城镇,见多识广,应该不至于骗他。 “那我们要是找到了,那500金币怎么……”两人的声音渐渐走远。 …… 一双大得有些吓人的眼睛透过缝隙看着一胖一瘦的身影慢慢消失,走进观众席里。 抵着帆布柱子的门板后面,一个鬼祟的瘦小阴影慢慢摸出。 “站住!哪儿来的!”身着马戏团滑稽仿军官样式的管理人员大声喝斥。 “把你的票拿出来!” 经常有一些当地的小孩儿或者流氓混进来看马戏,戏团才加强了巡查。 闻言,那仿佛小猴子一样的人影灵活地从他身旁窜出,捞起合上的门帘逃之夭夭。那巡查的人几步追出去,看了下周围,捡起地上的碎石块就朝那人扔去。 远远听到哎哟一声,许是砸中了。那小混混就像被猎狗追的兔子,吓得屁滚尿流,逃进浓浓夜色之中。 巡查的人抬起手上的假枪,瞄准那个黑影, “啪。”嘴里模仿着枪响了一声。 然后将枪托立到地上,在枪口煞有介事地吹了一口气。 扶了扶大得有些歪斜的帽子,巡查人走回帐场的帐篷。 ------------------------------------- 夜色深沉,只有海边码头才是灯火通明,镇上的普通人家大都已经熄灯睡了。 那个“小瘦猴”一直跑到出城,在城外的泥土路上被石头绊了一跤。但她就像毫无察觉似的,连忙爬起来,连身上的土也来不及拍。 如果今晚月亮足够亮,估计能照出这人身上脏兮兮但尚且完好的衣服——她从一个刻薄的大婶家偷来的。 云层遮住了月,海面上的粼粼波纹吹起了咸湿的海汽,这是每一个海边长大的孩子在摇篮里时就熟悉的味道。 跑出田地、树林,直到跑近一处高地附近才慢慢停下,站在这里能看见广阔的海湾。 她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她趿拉着露出脚趾的破烂鞋子,走到一几棵橄榄树中间。 低头在树下找了几块尖锐的石头,循着记忆里的位置,开始跪在地上挖了起来。 寂静的崖边,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海鸟的呓语和草里的虫鸣。 月亮慢慢从云层里探出头,一些光亮撒在树上、地上,还有被翻挖出的松软的泥土上。 直到手臂麻木,依然一下一下地挖着,直到沸腾的思绪渐渐平静,她还在挖着。 她跪在那儿,像是虔诚地做祷告的信徒。 那片地方慢慢挖出一个大坑,那块花了她2个铜币买的白布包裹着一个娇小的身躯,棕色的头发被编成辫子,但却失去了光泽。 她安然地躺在那里,仿佛刚刚入睡。 这时候气候不热不湿,她的身体还未被虫蚁啃噬,还没有像集市上被扔掉的腐烂苹果一样坏败。 学着街上那些妇女一样,用已经破裂流血的手指在额头、左肩、右肩分别点了一下,仿佛一种神秘的仪式。 她伸向她的胸口,取下一样东西。 那是个小巧精美的蝴蝶项链,混杂着泥土和她手上的血迹,让它蒙尘。 镶嵌在蝴蝶上的红宝石在月光下的照耀下,泛着石榴籽一样晶莹红透的光,熠熠生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