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于这亘古不变的选拔制度。明明选拔的是治理国家的能人,却为何无需与时俱进?常言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就目前而言,这份墨守成规反倒是让她得以有机会追上世人的基础。 眨眼的功夫,姬墨舒来到山脚处的一座傍水的青竹雅居,她走了进去敲了敲门。 “谁呀。” 门内立刻传来一位年老女人的声音,她连忙恭敬道。 “魏夫子,是我,墨舒。”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只见门内站着一位年近古稀的妇人,妇人年岁虽然已然很大了,但体态修长,也并非见驼背之态,身着青衫长袍,举止投足间皆展露儒雅之气。这便是教导姬墨舒的夫子,魏夫子,也是前太傅。 魏太傅几年前告老还乡便留在翰林书院当夫子,鉴于太傅的头衔俨然成了翰林书院的门面,许多人登门拜访就想成为魏夫子的学生,但魏夫子不是谁都收的,这么多年来,收的学生一直维持着十人,只有其中有人考中进士或者放弃科举才会重新收学生。姬墨舒因着经常生病,相当于长年累月占着一个名额,这没少让人说闲话,说姬墨舒占了茅坑不拉屎。 魏夫子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姬墨舒,差点没认出来。昔日那干瘪枯瘦走几步就要喘的女郎竟摇身一变,个头长高了,唇红齿白,虽然此时作书生打扮,却亭亭玉立,她拍了拍姬墨舒的肩膀,果真还挺结实。 “墨舒回来了?倒是变的夫子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你的病已然大好了?” “嗯,我的病已然无大碍了,倒是夫子最近康健与否?”姬墨舒作了一拜。 “康健自是康健的,半截入土的人了,总归有点小毛病。倒是你,如今回来可是要潜心修学了?” “嗯,这次回来便是准备参加明年的贡试,不知夫子可否给我推荐一二?”姬墨舒把锦盒拿出来,递给魏夫子。 “这,你许久不曾读书,明年就得参加贡试?”魏夫子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根上好的野山参,这种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姬家这次的手笔竟这么大,按理说姬墨舒年岁也不大,又刚刚与苏家联姻,怎的就忽然这么急着要考取功名? “对呀,夫子可是有什么难处?”虽未经商,但作为豫商子弟,察言观色的能力几乎是与生俱来,姬墨舒瞬间就捕捉到了魏夫子的纠结。 “唉,此话说来就长了,你先进来罢。” 魏夫子让了让,让姬墨舒进到屋里。 屋里烧着炭盆,魏夫子年岁大了,腰腿总是酸疼,如今虽只有十一月初,却也需要取暖了。看着魏夫子略显蹒跚的步伐,姬墨舒不是滋味,大病过的人都会更加珍惜生命,她是治好病了,可魏夫子却一日日衰老,以致于走路都不大顺当了。 “夫子小心些。”她把夫子扶到软榻上坐着,自己又兀自在一旁倒水,不一会儿便沏了一盏茶过来。 “你有心了。”魏夫子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欣慰的看着姬墨舒。姬墨舒是个好的,治好病了她倒是欣慰。 “不知夫子方才说到让我考试,可有什么难处?” “唉,不瞒你说,今年今上拟定新的科举名录,明年的贡试与殿试都会缩减名额,所以老夫这里只有五个名额,若是给你一个,不知你的学问如何?”魏夫子其实挺为难的,按理说她的十个名额都可以报上去的,可是现在缩了一半,姬墨舒背后有家族,适逢又与苏家联姻,姬墨舒年少有为完全可以等下一次,而她手底下有些无权无事之人也需要机会。 “缩减名额?”姬墨舒震惊了,“为何今上的决策总是这么突然?如今朝廷官员更替,陛下稳固朝局之时不是正需要能人的时候吗?缩减名额,这事关公平性了,朝臣也不劝劝吗?” “这也是老夫困扰的,可今上的旨意又如何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对了,苏家那丫头说是去了京城,可有与你说啥时候回来?眼看着都要考试了,这不回来温习还考什么?”魏夫子又问。 “这,苏姐姐还未联系我,应该年前会归来罢。”姬墨舒知道,魏夫子问的是苏姐姐。苏姐姐和她是一个书院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