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的京都,年轻的艺伎需要寻找一位男性资助人供养自己,对象通常是上层的达官显贵。 时至今日,娱乐圈、时尚界等依旧奉行原则,明暗规则不少,而明星们争相挤入豪门,追名逐利的背后——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尝过后又怎会忘记那使人目眩神迷的巨大快乐? 记不清是哪年冬天,宋煦和程述尧一道走出歌剧院。 街边,年轻的芭蕾舞伶正在等人,女孩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过了会,豪车驶来,助理下车开门,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现身,富豪注重保养,背影高瘦,四周很暗,仍能看出他身型略佝偻,已上了年纪,足以做女孩的祖辈。 sugar?daddy、援交。瞬间,这两个词浮现在她脑海里。 “学校里有的同学家境不好,每到周末,她们会和有钱人见面,这些男人会帮助她们渡过难关。”宋煦本以为是道听途说,没想到真有此事,她转过脸看他,“您应该知道这种交易。” 黑夜里,天空深处飘来雪花,程述尧接过周尹递来的伞。 巨大的黑伞笼罩着她,伞骨如利剑,沉甸甸的金属,他用的东西,昂贵有质感,却无一例外太冰冷,仿佛身陷遥远的中世纪,黑暗、华美、危机四伏,宗教与皇权的纷争杀戮。 他对她说:“莉莉,每个人来到这世上的目的都不同,有人在年轻时就明白,确立好目标,有人一辈子都想不通,天真以为是捷径,却一直在走弯路。” 男人的声音动听,如低沉的提琴声,流水淙淙,始终是清醒无比的冷静,强大的意志,就像某种天生尊贵凌厉的冷血动物。 “她们和那些男人做交易,表面光鲜,背后有尊严?”程述尧说,“正是那些人支付了高昂的代价,才将女孩的尊严踩在脚底践踏。” 他冷然地敲打她,“宋煦,你是我的教女,绝不能有这种想法。” 一如后来,他对她说:不许跪。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不许你跪。 他们慢慢走下台阶,程述尧瞥她沉默的脸庞,缓声说,“很多事我会给你安排妥当,但也有很多东西,你要自己去争取。” “我会努力学舞。”她喜欢舞蹈带来的自由,少女扬起下巴,长睫如蝶扑闪,她看着他,“您知道吗?我在学校里排名又往前了,很快,我会拿到第一。” 他望着她眼眸亮起来的模样,像餍足的小动物,容易满足,倍感温暖。 正如她的名字,煦,温暖柔和的阳光,惠风和畅的晴天。尽管,她更像一轮骄阳。 蓦地,宋煦脚下一滑,程述尧反应很快,伸臂揽过她的腰,她站稳,他便松手。 程述尧几不可察地皱眉,“走路看好。”她冒失急躁的性子,永远也改不掉。 宋煦微笑,“幸好您在旁边。” 反正这里昏暗,他看不清她的故意。 “下雪了地面很滑。”她问,“我能挽着您走吗?” 程述尧默许,少女挽住他的手臂,隔着衣料,这已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年轻的教父同她保持距离,哪怕在她更小的时候,除非跟她谈话,他会把她抱到腿上,一直以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最多蜻蜓点水般拥抱,一沾便松开。 谁都不会停留太久,谁都在克制着什么。 沉沦是禁忌的,互为原罪是不可饶恕的。 当宋煦回过神来,庄景握住她的手,他不由打量,细白如削葱,不沾阳春水。 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孩,可以想象家人对她的疼爱呵护,然而,她性格里竟有坚韧刚强的一面,被学校选派去洛桑比赛,她从来不服输,只瞄准金奖。 “没听你提过家里的事,你一个人在巴黎留学,国内的父母多少会担心吧。” 看她平常的吃穿用度,庄景知道她家境不错。 “我很久没见到他们。”宋煦望向远处的街灯,低喃,“不知道他们还记得我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