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上午,秦陌桑的心情也阳光明媚。因此她报以十足灿烂的商业微笑: “多谢罗小姐关心,我和他不熟。” 罗添衣:…… 送走她,季三仰天长叹这么好的单子再去哪里找,雷司晴按着太阳穴皱眉思索这次任务又要砸进去多少经费;秦陌桑回头下意识找李凭,却发现人不见了。 “回家了吧,那小子。”季三收拾文件,往桌上一磕,顿住。 “不对,方才罗添衣念的那句诗,我好像在哪见过……艹,等等,坏了,那tmd是句咒!” 雷司晴也看过来。 “什么?” “‘傩术’用唱词发动,影响人情绪反应。李家的人又tm耍阴招,在唱词里动了手脚。”季三表情愈发凝重:“恐怕李凭要发病了,他刚走不久,快追上。” 秦陌桑听见“发病”两个字,心莫名其妙揪紧。季三疾步走出去,回头招呼她:“你也来!李凭这时候六亲不认,但说不定他认得你。” 车子发动,他表情少见地严肃:“毕竟,你们俩之间有命绳。” 就在此时,她目光掠过车窗,怔住了。 车窗玻璃映射她的影子,额头正中赫然出现一串红色符咒,光芒闪烁。 “能看见我额头上的东西吗?”她回过头。 “什么东西,没有啊。”季三回头,仔细端详后诧异道。 秦陌桑闭了闭眼睛,心里有块松动的石头,晃了晃,落了地。晴姐预测的没错,情蛊这东西,起作用时,果然有符咒显现。 “三哥,开快些。还有,李凭家里的门锁密码,知道的话,发给我。” “什么?”季三回头,墨镜下一双眼瞪得溜圆。 她淡定笑,手指却攥得发白。“还有,恐怕待会儿,得我一个人进去,照看发病的李凭。” 季三一路飙车,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处私家园林外。她自己下了车。 曲径通幽,这处闹市里的别墅规模难测,是设计简约的新中式,四壁通透,流水潺潺。 但灯全黑着。她深呼吸后站在门廊外输入密码,竟真打开了。 屋里也漆黑一片,窗外乌云密布,快要落雨。 她叫李凭的名字,无人应答。再开口,忽地被一双手按着双臂,从背后环抱住,按在墙上。 灼热呼吸喷在她后颈,还有雨后松林的凛冽气息。她立即恢复了镇静,还有余力关心他。 “还好吗。” “你疯了吧。”?他语气比平常还冷。“过来做什么。” 她不用回头,也能看见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符咒,和她额头上的,是一套。 “过来挨艹啊。” 这回答又脏又直接,他怔住了。 秦陌桑没理他,手撑着墙,泰然自若,还把后颈的头发拢了拢,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上次你帮我,这次我帮你。来吧,你想怎么弄?“ 她见他不动,又提醒:“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别不好意思啊。” 良久,李凭滚烫前额抵着她后颈,笑出声。虽然没喝酒,语气却微醺,再差一步,濒临失控的第二人格就会被释放,回到那个什么都来不及、谁都救不了的时候。 莫回头,回头天地皆成幻,白骨一堆妄言情。 谁爱他都是看错了他。跟着鬼能有什么好下场?只会带她下地狱。浑身骨头痛得发痒,那是愧与悔,比死更难受。 让她看到自己有多糟糕?也好。撕下画皮来,就这么赤裸裸,血淋淋地站在那,直视那双眼睛里不堪的,卑劣的自己。 这是他该得的。 李凭嗓子发痛。血气上涌,烧干神志。 “秦陌桑,我不是不好意思。” “我是怕你,被我艹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