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色暗了,他们在路边看到有几间屋子,无一例外都空了。但是雨还下着,总算是能挡雨,便先打算在这里歇息一晚。 侍卫们在屋子里找到干柴,每个屋子都烧了火堆,梓妤还煮了两大桶热水,先给玄真子送去一桶,自己也泡个澡去去寒气。 侍卫们轮流在屋檐下值守,临近四更天的时候,有马蹄声在暗夜中传来,值守的侍卫举着火把紧张地看。 那一队人也往着火光来,侍卫惊喜地喊:“世子!!” 那一行是从山林后方跟着洪水拼赶速度回来的许嘉玄,他要回杭州府报信,寿昌的百姓们都还在后头赶路。 许嘉玄已经被雨水浇了个透,此时狼狈不已,连唇色都是发白的。 看到侯府的侍卫,他心惊地朝那几个亮着光的屋子看去:“夫人来了?!” 侍卫高兴加崇拜地说:“来了!去找您的人没有遇上吗?我妈一开始遇到受人挑拨的百姓……” 侍卫将梓妤和玄真子的机智全说了出来,却没发现自家世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嘉玄抬手抹了把脸,笑得森然:“你说夫人怎么动的手?” 那个侍卫傻乎乎地还演示了一遍:“就这样,撕拉一下,让那个人暴露了刺身的位置!” 侍卫就看到自家世子直接朝他刚才指路的房间去了,笑容似乎有些瘆人?! 第98章 雨下得淅淅沥沥, 梓妤睡得并不太踏实。 睡梦中突然刮了一阵寒风,她下意识的裹了裹被子,可唇上传来的冰冷那么清晰。让她猛的睁开眼。 “许嘉玄……” 她呢喃一声,声音很快又被他在唇给堵得严严实实。 她神智很快就清明,知道是他回来了。 她今伸手要去抱他,却被他捉住手。他身上带着雨水和夜的寒意,手心却是那么温暖。 终于他松开她, 喘息声就在她的耳边。 梓妤的手得了自由, 往他身上一模, 摸到了已经透骨的湿意。 “你怎么回来了?是遇见送信的人了吗?” “没有。”他声音在耳畔,有些闷闷的,“只知道你今儿抓了挑唆百姓与朝廷对抗的人, 夫人很威风。” 梓妤闻言已经觉得不好,他的手突然就探进了被子里。 啪的一下,她臀部微微作疼。 梓妤:“……” “你、你……” “夫人好身手。”他咬牙切齿, 把撕人裤子四字硬生生卡在喉咙, 但到底是在心底化做怒意。 梓妤被他第二回这样打了屁股,脸上阵红阵青, 一双桃花眼都瞪成了杏眼。 “——那是情急!”而且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闭上眼睛了! “情急就可以不顾自己安危动手?万一他手上有匕首一类的呢?苗辉他们是死的吗, 一会就和他们算账!” 梓妤以为他只是气自己把人裤子给撕了,听到他将自己安危放前头, 一愣。 当时确实是没有想那么多的。 玄真子把人给哄住了, 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当即就扑上来了, 先前就已经商量好。”她对上他仿佛窜着火苗的双眼, 气短的小声回了一句。 许嘉玄真想再给一巴掌。 到底又舍不得,将手抽了出来。 梓妤见他一身都是水,连头发都半散着,坐起身,帮他把簪子拔了,要给他宽衣。 好在屋里生着火,她去添了些柴火,转身就见到他染红了衣裳的血。 “……你伤口裂了?!” 她几乎是扑上去,手忙脚乱给他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 健硕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在火光下清晰明显,宽厚的背部却是被血染得有模糊。 他先前最要紧的是那一箭,但背后还曾受了刀伤,虽是皮肉伤,如今再裂开,狰狞得血肉模糊。 “你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梓妤忙翻身去翻带来的包裹。 里面有伤药。 她拿来瓶瓶罐罐,找来帕子,随身带的水囊中有一个装有烈酒,正好润湿帕子给他先抹去雨水。 伤口边沿泡得外翻发白,但是里面的新肉芽又被血给浸透着,闹不好要再发烧。 许嘉玄很安静的没有动,由着她给自己处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