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梓妤莫名就红了眼睛,许嘉玄艰难抬手去抹了抹她眼角。 “别哭。” 她把脸颊贴在他手心里,又笑了:“谁要哭你。” 许嘉玄拿指尖轻轻摩挲她脸颊,仿佛是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这回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梓妤闻言脸上有着疑惑。 这人在说什么,睡迷糊了吧。 她将他手放下,想到他这几天都是用参汤吊着的,站起来说:“我去叫道长过来,然后去给你弄些米汤或者米粥,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说完高兴的往外走,喊着道长,说他醒来了。 玄真子很快就进来,看着睁眼的徒弟,先伸手探他脉象,然后吩咐梓妤:“给他先喝米汤,脾胃太弱,别的都受不住。” 梓妤点点头,看了许嘉玄一眼,发现他正眸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中再度一宽,亲自去给他煮米汤了。 但是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看了看,心里就是觉得许嘉玄醒来后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多半是高兴的。 明明还是那个傻样子。 在梓妤离开后,许嘉玄因为虚弱,又睡了着。平时多话的玄真子安静守着他,等到梓妤端着米汤回来才把他喊醒,识趣地避到外间去。 “就趴着喝吧,我喂你。” 梓妤将碗放在一边,坐到脚踏上,一勺一勺喂他。 喂了那么小半碗,她抬头,就看到他又用那种灼热的眸光看着自己,那样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叫她脸颊微烫。 他……怎么这么看她。 “你……怎么跟不认识我了一样。”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许嘉玄一愣,然后又笑开了,眉眼舒朗,染满了柔情:“怎么会不认识,你是我的娇妻。” 梓妤听到娇妻二字手猛得一抖,见鬼一样看着他。 她咽了咽唾沫,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打量他,又问:“那你是谁。” 许嘉玄:“……”这是什么问题。 还是极耐心的回道:“许煞神。” 梓妤蹭一下站起来,连碗都没有拿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许嘉玄被她吓一跳,她已经哒哒哒往外跑,边跑边喊着道长,还是带着哭腔那种:“——道长,你快来,你徒弟好像烧坏脑子了! ”他居然自己喊自己煞神! 懵在床上许嘉玄:“……” ——回来!他脑子没坏!是你以前一直喜欢这么喊我! 第94章 随着许嘉玄清醒, 扬州衙门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 六顺这几天眉头都皱出了褶子,身为许嘉玄的亲信,还得安排一应后续的事情, 忙得嘴里都撩起几个泡。 休息了两三天的许嘉玄已经下床走动,外边的阴雨已经散去, 破云的阳光将院子染上一层暖金色, 他索性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让六顺把一些要紧事先禀来处理。 梓妤见他脸上还没有什么血色,就坐到一边,听听有没有什么太过费神的事情,想劝着些。 玄真子则找来个干的地方, 要晒他这几日买的药材。 六顺很认真捧着本子, 挑拣着说道:“世子, 最要紧的还是河道衙门一事。你那天以假乱真, 让他们以为自己烧的是真帐, 但是真正的账本还塞在衙门匾额下头,我们去取回来还是要花费功夫。” 第一件事就叫梓妤愣在那里。 那天他一身是血回来,背后还差着羽箭, 只大概听到那校尉说他已经让人抄了一份名单先送回京,但是没有提真假账本的事情。 敢情对方敢下死手, 是因为他耍了计谋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记下名单, 而且让他们以为账目是他们亲手销毁了。 还放在衙门的匾额下。 梓妤眉心跳动, 这是艺高人胆大, 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最重要的证据其实就还在河道衙门。 许嘉玄醒来后就在想这个账本的事情。 毕竟还是太过冒险, 可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前去取,抬手揉了揉眉心说:“这事我再想想,那个地方隐蔽,大约是不会出差错的。” 六顺应下来,说起扬州知府的处置,赵利的人也咬死了就是四皇子指使。 “你替我写个折子,将口供和证据一并送回京。” 这事要让帝王来决定。 接下来,六顺又说了四五件事情,都是围着漕运衙门,但无一例外都被许嘉玄交代暂先搁置。 等六顺离开,他突然咳嗽两声,扯着背后的伤,疼得额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