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易时正在工作的摄影棚,等他拍好一组照片,她拉着易时。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错愕了下,「你知道了?」 「爸爸被告,不是因为他,对不对?」 「......」易时放下相机,「易渺,我本来也误会他。你前阵子没有看新闻吗?是林致做的。」 新闻,她没看新闻...... 「爸爸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切都是因为林致从何存律手上拿到爸爸的帐簿,事情才曝光。何存律被他威胁,要是不交出来,就不放了你。」 「易渺,你被抓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救你?」 「......」她脸唰一下变得苍白,「何存律去哪里了?他现在在哪里?」 她只想问这个。 易时眼神忽然有些小心翼翼,「易渺。」他轻声道,「......你知道,对吧?一个月前......」 易渺自顾自地打断他:「美国的哪个地方?」 「易渺。」 「加州?佛罗里达?德州?」 她似乎失去了控制自己颤抖的能力。 「易渺。」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声音有些大,旁边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他的脑──」 「我先回去了。」易渺打断他。 她从摄影棚离开,陆振宇马上打了通电话给她。 「易渺?」陆振宇声音紧张。 「何存律现在在哪里?」易渺问。 他没说话,电话另一头安静了好几十秒,问:「易渺,你在哪里?」 她嘟一声切掉电话。 易渺回到何存律的住处,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她抱着棉被,身体蜷曲在一起。 半梦半醒间,她彷彿听见他的声音。 『逢场作戏的人我见多了,这么入戏的,你是第一个。』 『留在这里就好。』 『不想相信的话,那就不要相信了。因为我也不相信。』 『可是易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易渺,我们结婚吧。』 『嫁给我。让我有个名份。』 ...... 她头好痛。 易渺拉紧了棉被,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醒来的时后竟然身在医院。 旁边坐着陆振宇,他靠着墙睡着了,易渺想下床,正要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他就醒了。 陆振宇阻止她的动作,「你要干什么?」 「回家。」 「你已经昏了两天,还没好怎么能出院?」他说,「要不是书贤告诉我,你说不定已经......」 「那样正好。」她说。 陆振宇听了很生气,神色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易渺问。 「是又怎么样?」他没消气,「你想怎样糟蹋自己身体都随便你。」 语落,他就走出病房。 易渺呆坐在病床上,门被拉开。 那个总是来光顾咖啡厅的那男人走进来。 「坐这里介意吗?」那个男人指着床边的椅子说。 易渺摇摇头。 「我叫陈卓杨。」他说。 「我知道。」 易渺早就想明白了,在她看见自己的照片以后,她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带着相机来咖啡厅,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故意将相机放在桌上。 「本来把相机和钥匙留在那里,就没打算再见到你,但是有些话我想了想,好像应该亲自告知你。」 易渺问:「你想说什么?」 「我本来在徵信社工作,调查你爸爸是他回国之后的第一次委託,第二次,你也知道了,他只能藉着照片看你,在医院的日子,他只能看着相机。」 「某天他向医院请假,我在附近的酒吧里找到他,他喝醉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喝酒。我问他,为什么不亲自来看你,他说他怕自己哭。」 「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说他想哭。」陈卓杨说,「他总是那么意气风发自信不羈,那样脆弱的样子,我真的是第一次见。要不是他抓着我一直说何存律活该,我绝对不会相信我眼前的人是他。」 「调查你爸爸的那些证据,最后他没有拿给检调,林致向他保证,不会把资料交出去,只是要一份明哲保身的把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