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浮得起来。但她紧张的心情让她的肌肉越来越紧绷,接触不到水面。 直到终于抓到小杰的衣角,使尽全力把他推向岸。易渺感觉自己的气快要用光了,最后推了一下,感觉到小杰碰上岸边了,易渺身体马上就变得好沉好沉,失去了所有支撑自己的力气。 存律是第一个赶到旁边的人,他把被易渺推到旁边的小杰拉起水面,随即跳进水里。 易渺神智很恍惚,只觉得水好冰好冷,刺在身上有点痛。在无助中,在水底无尽的黑暗中,忽然有隻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便将她拉出了水面。 「徐易渺!不要睡!」那个声音很低沉,有点粗暴。 易渺咳着嗽,咳出了一点水,可是她却觉得身体更难过了。她意识依旧模糊,微微睁着眼,隐约看见存律还在滴水的湿发,还有他眉目间的着急和气愤。她想把眼睛再睁开点,但是脑子好像被重击了一般,晕了过去。 这时候,刚才聚在一边的同事们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所有人都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人叫了救护车,有人去关心小杰的状况,场面有些混乱。小杰看起来无恙,不过受到很大的惊吓,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颤抖着。 立婷跪坐在易渺旁边,眼眶盛着泪,拉着易渺的手,也一直颤抖。 存律在做cpr和人工呼吸,没有一刻间断。 易渺突然有了点反应,吐出一口水,恢復了呼吸。何存律眼瞳忽然拉紧,突然黑得吓人,一把将她抱起,逕自抱着她走离事发地点,所有人都有点讶异,但任谁都不敢吭声也不敢阻止,只能眼看存律将昏迷的易渺横抱的背影离去。 一路走到渡假村门口,存律往长长的路两旁张望了下,没看见救护车,于是往山下走去。怀中的易渺无力地睁着半眼,眼前的人影很模糊,但他身上的衬衫和味道让易渺清楚知道他是谁。 存律走着走着,发现怀里的人醒了,便停下了脚步,仔仔细细地凝视她:「醒了?」 易渺觉得胸腔好痛,拧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 存律把视线转移到前方的路,迈步又开始走,他边走边问:「胸痛?」 她再点点头。 这条山路路肩上的花都开了,满天星、牡丹、铃兰,一路上的草丛高高低低,点缀着繽纷的色彩,连高大的木棉也开着花,这个季节逐渐转热,木棉也应该要成熟了,却依旧鲜艳如火。风变得有点大,吹得花大力地随风摆动着,突然有朵橘红色的木棉花,咚一声砸在存律的头上。 他脚步稍稍顿了一下,装做若无其事又继续走。易渺虽然还很虚弱,但清醒了很多,看到存律的表情,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存律盯了她一下,没有说话,心里却放松了很多,还能笑,总算没事。 过了不到三分鐘,又有一朵木棉掉落在易渺肚子上,像羽毛球,像毽子,实心地打在她身上,易渺没有把那朵木棉拿开,而是缓缓抬起手,把木棉花握在手心,紧紧的,好像一辈子都不放开的样子,牢牢地抓着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