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早就死了,死成了一地灰烬,饶是你赫连灩将自己的心肝都挖出来,掏给他看,他也是无动于衷的。 然而,赫连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却让他有些烦躁,这让他想起多年前轩辕陌装成苏墨向他求婚的样子,也是这般泪眼汪汪,也是这般含情脉脉,那感情看上去真挚又深刻,仿佛鐫刻进了骨髓与灵魂,可是,到头来却是笑话一场。 不愿等到戏唱完,江筠就起身要送客,赫连灩却堵在门前不肯走。 「承志,汴京来密信说,赵承义重伤濒死,他没有子嗣,弟弟赵承礼几年前就落马而亡,宋室后继无人,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赵家的江山落入轩辕陌的手中吗?」 江筠闻言,收回正要推门的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不说话。 赫连灩于是又上前一步执起江筠的手,继续说,「承志,宋国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你想夺回来,我可以协助你,相信这天下没有人会质疑你的继承权。即使你想要夏国,我也可以为你双手奉上……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你我血脉早已融合,两国自然可以合二为一。承志,」赫连灩抬起他的手,虔诚地吻了吻他柔若无骨的手指,柔声道,「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吧,无论你要的是天下还是我这条命,我都可以献给你,只要你快乐。」 面对赫连灩的一腔痴情,江筠依旧无动于衷,他静静地抽出自己的手,浅色的褐瞳波澜不惊,「拜你所赐,我就是个只会生孩子的工具,你还跟我谈什么时侷朝政啊,你走吧,我本就无心要你的天下,现在也无意取你的小命。」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门,做了送客的手势,赫连灩见他态度坚定,只好恋恋不捨地留下药物,转身离开。 看这些花荫月影,凄凄冷冷,照他孤零,照奴孤零。(白)夜深人静,不免抱琴进去吧。此情空满怀,未许人知道。明月照孤馆,泪落知多少。 楼下响起了女声的念白,江筠玩味着那两句「此情空满怀,未许人知道」,低头看了看手中温热的药瓶,药是好药,只是用了也不见得能起多大效果,毕竟他的丹田都聚不起气了,即使医好了手脚,也恢复不了当初那身武艺。 还是扔了吧。软手软脚的更惹人怜爱,抱起来也更舒服。 可是还没等他扔掉,门却突然打开了,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他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承志,对不起,我真的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太想念你了,让我抱抱,抱抱就好。」 赫连灩把头深埋在江筠颈间,贪婪地呼吸着他甘香的味道,仿佛癮君子一般,胸腔剧烈起伏着,不愿漏丢一丝香味。 江筠知道挣也挣不过他,就索性站着不动,既不拒绝,也不回应,直到感觉身后的男人呼吸越来越重,还有硬物顶着自己时,他才回过头,「你还想上我?」 赫连灩瞬间红了脸,立即松开手,低下头,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故意的。」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江筠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好好笑,淫棍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都不像他认识的赫连灩了。他认识的赫连灩从来就没把他当人看,用尽手段在他身上发泄那些扭曲变态的情绪和情欲,把他当作泄欲的工具;不,他比泄欲工具还惨,性奴至少不用给人家继香火,他呢?八年里肚子几乎就没平过,不是在备孕怀孕,就是在流產调养。在赫连灩眼里,他大概就是条母狗吧,可现在这人居然回来倒追这条被人操烂了的母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江筠心里在讥笑,眉眼在媚笑,转过身来勾住赫连灩的脖子,呵气如兰,「那弟子傍晚前回来接我上山,抓紧时间。」 【画外音】 抓紧时间,开车 珺明天就要进乡里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