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筠叹了一口气,「只不过那样,就遇不到你师父了。」 年关将至,灵山也迎来了年末的忙碌期,学业的审核、弟子的评级、这一年的总结、下一年的计划等等事务接踵而来,轩辕陌就是再想当甩手掌柜,时时刻刻抱着江筠躲在屋里缠绵繾綣,也不得不消停消停,出园子上班,放江筠在白日歇会儿。 江筠也学机灵了,没以前那样黏着轩辕陌给他做按摩了,免得被这人按着按着又吃了,筋骨更加酸软。轩辕陌不在的时候,他便会叫望舒给他推拿按摩,乐得舒服,还不用担心又被吃。 事实上,自从确定轩辕陌跟望舒之间没有苟且,而望舒也不是故意疏远自己后,江筠就跟望舒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加上望舒本就亲和懂事,很会哄江筠开心,江筠就真当自己捡了个便宜儿子,打心眼儿里高兴着呢。轩辕陌见他俩一副母慈子孝的和谐模样,便也没怎么多心,而且他年末事务繁忙,望舒虽然也忙,但总要比他清闲些,与其让江筠出去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倒不如让望舒这个知根知底的后辈陪陪他,就由着这两人去了。 江筠这阵子迷上了做糕点,望舒练武回来,如果没被轩辕陌叫去帮忙,就会径直去后厨找江筠,指导江筠做些精致的点心,顺道聊聊天。 望舒最近有一系列大考,除了最重要的武比,还有天璣宫的五行阴阳、奇门遁甲、行兵佈阵,天权宫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经纶策论,这里头恰好就有一样可以让江筠卖弄卖弄,那就是行兵佈阵。 江筠没怎么上过学,他是野大的,因为他阿妈觉得读书摧残孩子天性,认得几个字就够了,书读多了,反而把脑袋读木了。他父王虽是个才子,但更是个妻控,基本上他阿妈说什么,他父王就应什么,他阿妈说我要带我儿子去打猎,他父王就绝不会逼着他去背诗。不过,他注定是要接他父王班的,经书可以不读,兵书却是一定要念的,不仅要念,还要会运用,跟隔壁部落的小孩子打阵地战打输了,江筠回家可是要挨骂的。因此,早在上战场之前,江筠就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理论跟实践经验,在云内草原上那是名副其实的少狼王,振臂一呼,万眾响应,他不无敌谁无敌? 前大将军指点一个毛头小子兵法绝对是绰绰有馀的,摊开一个大面饼,在上面搭几个窝头做假山,揉几根面条做河流,再你捏几个小面团、我捏几个小面团做小兵,一场旷古绝今的经典会战便被江筠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望舒眼前,末了还能让下午回来的轩辕陌吃顿丰盛的茶点。 江筠给望舒说兵法,望舒就给江筠补文化课,还有江筠最感兴趣的、有关轩辕陌的一些事情。 在自己浑浑噩噩的那几年,墨墨从含冤受辱的罪臣之子变成了武霸天下的灵山宗主,个中惊险曲折,江筠是不可能不好奇的。但是问墨墨吧,这人就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仿佛他只是在南詔逛了一圈回来就白捡到了灵山宗主的高位,轻松得不得了,愉快得不得了。 可是,怎么可能轻松、怎么可能愉快呢?光是养了自己快二十年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而亲生父母早在自己出生之时就被迫害至死,生父家族更是几近族灭的惨事,就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啊,更别说墨墨本来就已经身负老丞相三族六百零八条性命的血海深仇。况且,灵山九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