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北愣了下,上前捉住她的手:“你干吗呢?” 沈楠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瓮声瓮气道:“我怕忍不住想哭,把妆哭花了,就太丑了,不想让你看到我的丑样子。” 姜雁北失笑,握着她的手,将她转过来对向自己。 沈楠眼眶早已经发红,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泪如泉涌。她知道他向来话不多,没想到会在训斥她之外,听到他对自己说这么多话。 姜雁北将银行/卡塞在她手上:“密码是你生日。” 沈楠握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掉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感动,而是这几天积累的情绪终于喷薄而出。也或者不仅仅是这几天,而是这几年积压下来的无法排解的无助、焦虑、压抑……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这些年,她见惯了人情冷暖和虚情假意,唯一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只有家里那两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很多人说钱不重要,但她一个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前富家女,最明白钱有多重要,这是最直接也是最能准确测试出人心的标尺。她见过太多花言巧语鞍前马后的男人,但一提到钱,立马缩回去。许多亲密的爱侣,在金钱这件事上,都泾渭分明,恨不得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 可姜雁北才和她刚刚交往,就把所有身家交给她。她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但是只觉得这薄薄的卡片,拿在手中如同千斤重,哪怕里面只有几百块,也远远比千万亿万更珍贵。 她擦了把眼睛:“上次我哭就被你看到,现在你还惹我哭,我最讨厌哭了。” 姜雁北轻笑了声:“没事!在别人面前当女强人就好,在我面前哭不丢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楠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可到底还是觉得丢人,干脆趴在他肩膀用力蹭,好不容易把泪水蹭干,才渐渐止住了激动。 一抬头,却看到他灰色的夹克上,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姜雁北也不在意,拉着她手道:“行了,咱们先上车,免得被人看笑话。” 沈楠握着手中的卡片,跟着他上了车。 姜雁北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找出湿纸巾递给她。沈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肯定惨不忍睹,接过纸巾默默擦了起来,然后拿起手中的卡片看了看,递给他。 姜雁北不明所以看向她。 沈楠道:“我不能要你的钱。” 虽然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钱,但她毕竟还有点常识,一个生物专利,应该价值不菲。他刚刚虽然言语间各种妄自菲薄,但她其实知道,他不过是不想给她压力罢了。麻省理工博士,二十八岁的副教授,去相亲怎么可能被人嫌弃?何况,她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家境,但也听说过他来自顶级知识分子之家。 但不管这卡里有多少钱,她都不能要。不是她要清高矫情,而是她不能让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科学工作者,因为和她谈恋爱,而背负上不属于他的世俗压力。 姜雁北眉头微微蹙起:“我是你男朋友,你不用跟我客气。” 沈楠故意狡黠一笑:“你想多了,我可不是跟你客气。我是怕拿了男朋友的钱,有了男朋友做依靠,以后就有借口偷懒,不想努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胚子。”为了不让这种拒绝显得生分,她想了想,又语气轻松地补充道,“我也不是不要你的钱,我可跟你说好了,这卡给我了就是属于我的,我还给你是让你替我保管,等我哪天真的需要钱在问你要回来。” 姜雁北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又轻笑开来,接过卡道:“行,那我就先替你保管着。” 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接受自己的钱,但对他来说,让她知道有自己给她托底,遇到委屈不用强迫自己,也就足够了。 他放好卡,说:“真的不需要我给上次那位佟总打电话道歉?” 沈楠看了他一眼,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和他打过电话,他不会给我使绊子的。”她顿了顿,道,“这几天我也认真想了想,要是我是你,女朋友总是跟男人喝酒吃饭应酬,那我也肯定也是介意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匠心在业内口碑不错,大部分时候是客户选我们,不是我们求客户,只是偶尔会遇到一些心术不太正的人,我职位低,为了拿业绩,以前只能选择适当妥协。这种人这种事哪个行业都有,你们大学教授还有不少潜规则女学生的呢。现在我马上是客户总监了,不用我亲自拼业绩,而且也有更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