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道:“这位姑娘的内伤并无大碍,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无事了才对,她这……嗐是自己不愿醒来,心病难医,心病难医啊!” “老朽已经尽力,这位大人,杜将军虽然暂时稳定了下来,可依旧危险无比,老朽便先过去了。” “多谢太医。” 说话间御医收拾好了针盒,对着商迟一礼后挑起了另一侧隔间的门帘,那里面烟雾缭绕,正有人侧身端着盆被血染透的热水,神色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 商迟盯着那门帘看了许久后才收回视线,那里面躺着的是杜慕飞的姐姐,她的状况并不算好,可强在没有伤及脊椎与脏器,也不知这位御医能否救治好她。 阿冰已经失去了姐姐,她不想杜慕飞也失去至亲,商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心中一股无力感升起,如果是没有中毒的她,取血入药定能将人救回来。 可是…… 商迟握着自己的手,力气大的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掌心已经出了血丝,就在她不知所措时,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了她。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两位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白灵儿乖巧地蹲在床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商迟的手给予她安慰,另一只手的指尖则在用力捏着被子垂下的一角,在掌中不断摩挲。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白灵儿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她们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这姑娘还有意识呢还会流泪和抽噎,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闭上眼睛,当时的画面便又历历在目,湖中心的雪地赤红,其中一名锦衣女人手握发簪疯狂的在刺地上的一摊黑泥,而旁边就躺着昏迷不醒的这位姑娘,和一具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 “唉。” 商迟凝重地叹了口气后拍了拍灵儿的手,随后她将旁边水盆中的手帕拧了拧,轻轻放在女人的额头上,面上表情担忧又后怕。 在她看见那张与阮黛冰一模一样的面孔出在棺木中时,商迟的呼吸都要凝固住了,虽然在之后得之里面躺着的是阿冰的姐姐后,但她的痛意依旧不减半分。 如果那时她选择了继续战斗下去,或许这一切…… “师傅!” 就在商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外面忽然传来的喊声令她猛然回过神来。 “真是的,这家伙怎么也跟着来了?”白灵儿嘟着嘴抱紧双臂站起身来,商迟也跟着抬头望去,只见江流探着半个身子在门外往里看着。 “师傅师傅,我学会长生的第七式了!”江流满脸的笑容在瞧见床上还躺着一个病人后戛然而止,她抬起双手将方才嬉笑着的嘴捂了起来,一双眼睛眨了眨满脸都是歉意。 “抱歉啊师傅,是徒儿猛撞了。” “不错,你的进步很大,进来坐罢。”商迟没有责怪江流,反而真心地夸了两句,她招了招手让人进来,却见江流还是卡在门口,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 江流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她又指了指门外,眼神一阵飞舞,商迟见状不明所以却也站起来向外走去,一出门她便瞧见一身白衣胜雪的段明馨正抱剑站在台阶下。 见到商迟出来,段明馨双眸轻轻晃了一下,那人一双桃花眼弯弯,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她的心猛地触动了一下,原本有些怨愤的情绪一瞬间烟消云散,只剩略微红润的脸颊越发滚烫。 时隔半年,商迟也变得更加成熟沉稳,段明馨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将自己拥入怀中,发丝纠缠在一处呼吸也清晰可闻。 “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莫要生气了好吗?” 段明馨捏紧了商迟的衣角,她听见一向冷静的自己,声音颤抖又带了几分委屈地道:“你总是这么任性,白孀要独自一人前去抚城你竟也同意,若不是我放心不下一路跟着,你可知道抚城里面……” “明馨。”商迟轻唤她的名字,用手指点住了段明馨嘴唇,也堵住了她后面的话语。 “我相信她,也相信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