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攻顶踏雪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摒除事前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以外,登山人员的身体状况也必须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季以恩他们并不是专业的登山好手,极尽所能也只能到半山腰,最好的状况就是找个嚮导,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为外人所道。 所以五郎先生知道他们要攻顶之后,还特地来了一趟。 他没有提什么建案的销售进度,倒是挑挑拣拣的念了季以恩一顿,不外乎是一些身体素质不行啊、走个路都不稳啊之类的话,气得季以恩现在每晚都要绕着aitown跑十圈。 在这些准备的时间内,偶尔还会有一些刺客让季以恩跟青苹练练手,免得竹茗师父交代的课业都荒废了。 说到竹茗师父,他也是一绝。 知道季以恩拐了青苹跑来台中,也不发火。 只是施法传了一整队的纸鸽子来到季以恩面前,行云流水般连念带讲的,讲了快三个小时,累得季以恩跟青苹头都抬不起来,一整夜心神恍惚、头脑发胀。 更惨的是,那一大队的纸鸽打开了之后,上面竟还写满了季以恩跟青苹每日的功课,从该背的经书到要练的术法,师父通通用小楷抄在上头。 季以恩打开了之后,跟青苹对看一眼──都到台中了,师父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但两人虽然齐齐叹了口气,还是恭敬的向师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郑重其分的把这一叠纸收了起来,摆在抽屉里,有时间就拿出来翻翻看看。 也因此,他们乾脆交代西雅别把刺客都打发了,偶尔放进来几隻,让他们练练手,找些回来手感也好。 但安的追兵比大家想像中的还要多。撤掉西雅的防护网之后,几乎三天两头就有一波不分日夜的袭击。 频率之高,让他们始料未及。 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的追兵,毕竟在她十二岁生日之前,她的世界风平浪静。 但十二岁生日过后,却彷彿跨过一条隐形的线,她的世界完全倾覆。这些追兵的杀意强烈,几乎远远的就能闻到那股狩猎的欢快意念,因此安本能的逃亡,却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 这些追兵都是外国面孔,各国都有,金发、红发、或者消瘦、或者强壮。季以恩跟青苹没有与这些追兵交谈过,青苹只能从些微的线索去推断。 「安的爸爸是外国人吗?」坐在顶楼上的墙上,青苹抱着怀中的安,风轻轻吹着,两个人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你的名字很特别,长相也是。」 安点点点头又摇摇头,乾脆笑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的确长得有点像外国人,但说实话,我从来没看过我爸爸,我一直都在台湾出生、长大。或许是,或许不是吧!」她向后靠了一些,深深偎在青苹怀里,让远处的季以恩看得跳脚。 「那妈妈呢?」 「妈妈是台湾人。她在苗栗西湖出生的,我还看过妈妈从小时候到年轻的照片,妈妈很正常,不像我……」安的情绪低落下去了。 「安也很正常啊。」青苹揽住安,轻轻摇晃,又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 她的举动引来安的笑声,安格格格的笑着,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而不是一个随时能张开翅膀,在天际翱翔的吸血族。 远处的季以恩拍拍顶楼桌边的石柱,不满的说,「欸你说说看,你们的感情怎么这么好?」他嘟噥了一声,声若蚊蝇,「她就没这样抱过我。」 亮黄色的石球闪烁了一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