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活不了的。 但这是自杀能够办到的事吗? “你来了?马多娜如果知道你来送别她最后一程,一定会很高兴。”霍加斯老先生手持一根绅士拐杖,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 这句话巴莱也说过。 “因为她喜欢我?” “当然,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他再一次重复。 “霍加斯先生,您真的相信马多娜嬷嬷是自杀吗?”维兰瑟指着死者身上的伤口,“究竟是怎样方式的自杀才能做到这种事?” 她盖上白布,继续说:“事实上,马多娜嬷嬷死前的夜里才到过我房间,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当她发现我醒着时,就尖叫着逃开了,第二天则传来了她的死讯……我认为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霍加斯静静听她说完,才正色回答:“世界上没有巧合,因为马多娜选择了死亡,所以这是必然。” 拐杖轻轻敲击地面了几下,霍加斯整理语言缓缓说到:“夜晚是一种奇妙的时刻,人与野兽的分界会变得模糊,所以夜晚绝对不能外出。如果她想要活下去,就会在夜晚的钟声敲响后,锁好门呆在自己屋子里,我们每人的房间只有自己有钥匙,在那里是绝对安全的。她既然在夜晚离开了屋子,自然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他的语调很慢,有一种上了年纪的苍老与落寞,但维兰瑟总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我的屋子是向外锁的,而你们都有我房间的钥匙,也就是说我随时都有可能死?” “我不是说了吗?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喜欢你,所以你不需要安全屋。昨晚马多娜死了,而你没有,这难道还不够证明一切吗?” 维兰瑟想起昨天的情形,还有挂在门上的那一串钥匙…… 她从怀中摸出它,在这里,所有人腰上都有两枚钥匙,其中一枚从大小到材质,铜铁锡各不相同,显然是他们自己房间的钥匙;而另一枚则都是细长的黄铜钥匙,柄的位置雕刻成鸢尾小苍兰的纹样,而且全都能打开她的房间。 “也就是说,她是因为丢失了这个才会死的?” 按照霍加斯的说法,只要呆在自己房间,就是绝对安全的。而昨晚马多娜把钥匙忘在她门上,所以无法锁住她的房间。 “不是哦!”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维兰瑟回头一看,只见萨雷妮背着手,像只轻快的蝴蝶一样小跑进来,古灵精怪地对她一笑:“马多娜嬷嬷当然是希望去死,所以才会死掉的,不然怎么会丢失最重要的钥匙呢?” 霍加斯见萨雷妮接过了话题,随即拿过了自己的帽子,戴在头上,拄着绅士拐杖依旧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那么为什么她会特意丢失钥匙,而不是遗忘了?如果一个人想要去死,总要有某种原因吧?” “她?马多娜嬷嬷会选择死掉也是很正常事,她背负太多东西了。虽然那本来也是她的工作,但不是都说女性精神上的承受力比男性更强吗?大概所有东西都有一个极限吧?她承受不了,所以去死,很简单的逻辑。”萨雷妮眨眨眼睛,轻飘飘地说。 “为什么是她承受一切,而不是霍加斯先生、巴莱先生……又或者你?”维兰瑟凝视着她。 “因为霍加斯老爷爷本来就是个靠不住的家伙,他只会顺其自然,绝不会把麻烦揽上身;而巴莱那个傻瓜又和他完全相反,让他守住什么,大概他自己会是第一个违背的,没人会用小偷管理宝库大门。至于我……”萨雷妮咯咯一笑,“我是小孩子呀,小孩子任性一点有什么不对吗?所以只好让马多娜去做了。” “可是现在她死了。” “死了……是的,她死了。”萨雷妮喃喃重复着,忽然展颜一笑,“死了,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只要按照自己想做的做就可以了。说起来……以后我可以每天来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似乎只能呆到院长回来,我只要治好病就必须离开了。所以,能告诉我院长生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这个幻境究竟有没有时间限制,如果以院长回来治好疾病为终点,到那时候还完不成,说不定就会引发失败,最后变成山道上的黑琥珀雕像。 “院长?”萨雷妮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我从来没见过,虽然大家都说有这么一个人……不要管那么多,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这里没有他不是也很好吗?那么为什么要特地加入一个多余的家伙?所以不用考虑他,来看这个!” 她拿出自己背在背后的手,向她展示了一支细长的花,大约有三四朵鸡蛋大的六角形白花开放在顶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