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把本大爷的宝剑拿过来。”踢佩皮斯的络腮胡大汉本是一位作恶多端的大盗,在昂伯罗斯主教的感召下,他光荣成为了一名主的圣战士,前往战争最前线,这样英勇的行为让他以往的罪恶一笔勾销。 他一脚把佩皮斯踹到一边,率领着自己团伙的一群亡命之徒拿着兵器,气势汹汹就往门外走去。 佩皮斯从楼梯上滚下来,被摔得七晕八素。这伙贼人杀人不眨眼,之前有一位退役的老兵反抗他们,佩皮斯亲眼看见被他们抓住一刀剁了脑袋。他不敢出门看又有哪些勇敢的义士遭难,只是背起巨大的麻布口袋,小心把它放到门口的位置。 过了一会,佩皮斯还没有听到搏斗的声音,甚至盗匪头目象征性的刺耳大笑也没有,不禁狐疑地向门外探头探脑。 外面的街道上,一群深色头发,像是塞莱涅本地人的战士正在用地上的尸体擦掉兵器上的血迹,他们只取走盗匪的刀剑,对他们腰间胀鼓鼓的钱袋不屑一顾。 紧接着,佩皮斯的目光在一位女性脸上定格,全身剧震。 她带着面纱,露出的鼻梁和额角都有烧伤后愈合的丑陋疤痕,但佩皮斯心中却突然放下了一块石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松懈的情绪像是被突然开闸的水,带着决堤的泪水滚落下来。 明明她也只是从人的子宫中诞生的肉体凡胎,但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只要她在的地方,就能给塞莱涅人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发现了女王的踪迹,他们从地窖和阁楼中跑出来,尖叫欢呼,喜极而泣,有人几乎被强烈的情感冲击得几乎晕厥,有人跪倒在地上,不断亲吻她走过的土地。 “您回来了!我就知道您会回来了!” “胜利女神安缇诺雅!她将领导她的子民赢得战争!” 维兰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如你们所见,我活着被救了出来,一群可耻的卖国贼背叛了我们,王都的贵族为侵略者打开大门,让他们肆无忌惮凌虐着塞莱涅的人民。现在来说,我们的确落于下风,但塞莱涅有最勇敢的你们,我有信心战胜他们,也请你们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定会击败侵略者。 或许我们将为此牺牲我们最优秀的儿女,但你们也看到了,放这群野兽进入我们的国家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来我们这里并非改朝换代,也并非像他们所说的颂扬神明的荣光,我们辛苦勤恳创造的财富是他们唯一的目的,不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是不会停止的,他们会用刀剑杀死我们,然后指着我们的骨头说:‘这就是奴隶’。现在这群贪婪的豺狼正在饱食我们的膏腴,但我们还有时间来决定我们自己的命运。 愿意和我一起的,拿起地上侵略者的刀剑,从此刻开始,不要把我当做女王,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一位为祖国而战的普通人。在这里我还要强调一点!我们必将赢得胜利!” 众人沉默着,男人们纷纷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兵器,转过身与心爱的人吻别。 尽管比起南岸,北岸的平民兵灾程度轻了很多,甚至只要躲在屋里,装潢不是太豪华的人家基本上都能避开骚扰,至少性命无忧。 吹嘘英勇的骑士在面对国王的征召时,也会拒绝参加实力太过悬殊的逆风战局,宁愿交罚金了事;但塞莱涅的人们却抛弃了爱人、家园,选择跟随女王,哪怕献出自己渺小的生命,去赌一场结果未知的战斗。 佩皮斯很想走过去拾起剑,但最终他还是默默退回人群中,像一只老鼠一样贴着街角,灰溜溜躲入自己的店铺。 在空气沉闷的地下室,一袋袋土豆和洋葱中间,一位膀大腰圆的女性正捂着孩子的嘴,看到是佩皮斯进来松了口气。 这是佩皮斯的妻子,也是他自流浪的少年时代就相依为命的女人,而她肚子里正在孕育他们第二个孩子。 在安缇诺雅女王还是公主的少女时代,王都的平民窟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大量孤儿在街头流浪,有人专门收集这些小孩,男孩训练成扒手,女孩则养大了当妓(和谐)女。佩皮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有没有他也不在乎,他的妻子则是被她母亲卖掉的,对一个天天酗酒的妓(和谐)女来说,哭闹的小孩还不如一双鞋子有价值,她12岁就被迫接客,花名“小夜莺”。 后来公主开始掌权,渐渐着手治理平民窟,他凶悍的妻子忧心失业,甚至在公主裙子上吐过口水,但公主并没有计较。 再后来,佩皮斯被送去学烹饪,而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