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朱雀招招手,后者识趣地飞到她身边。 “去吧。”炎洛岚漠然颔首,看上去似乎对她的离去并无丁点不舍。 月浅曦眸光一闪,竟咻地旋身转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吧唧一下吻上他的红唇。 “我走啦。” 身影化作疾风冲出了房门。 朱雀显露出本体,展翅翱翔。 而炎洛岚则呆愣在了原地,微凉的手指轻抚过唇瓣,似留恋,似回味。 寒风涩涩,却吹不散月浅曦脸上滚烫的热度。 她刚才居然轻薄了洛岚! 双手用力捂住脸颊,好丢脸。 可除了那羞涩,心中某个角落却腾升起了几分暗爽。 她走后不久,炎洛岚就以命她下界寻找天赋惊人的武者为由,向神殿诸人宣告,为她找好了离开的借口。 月浅曦哪会晓得她离开后发生的事? 骑乘在朱雀背上,只一个时辰不到,就已能看见獒沃城的影子。 位于城池北角的一所普通民房里,皇甫诺言正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扇着扇子煎药。 这些药材是他拜托民居的主人专程去药材铺买来的,有护心脉,治疗外伤的功效。 他扭头朝屋子里看了眼,垂落的白色纱帐后,南诀仍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时而的起伏,看上去与死人无异。 皇甫诺言眸光一暗,如果不是璎珞临走时,用灵力为他吊着一口气,只怕南诀他早已去了。 “哎……”他惆怅地长叹一声。 “人怎么样?”面上一股凉风扑来,紧接着便是多日不曾听到的熟悉声音。 皇甫诺言瞳孔猛缩,月姑娘她为何会回来? 他本以为那只神兽仅是来打探情况,月姑娘身在神殿,今日又是比试日,她根本分身不暇,故而,他不曾想过,能这么快见到她。 半天没等到他回话,月浅曦果断绕过人进了屋中。 屋子中央的木桌前,洒落的斑斑血迹还未处理掉,正在凝固。 月浅曦攥紧拳头快步走到床沿,一把将纱帐挑开。 南诀苍白的容颜刺入了她的眼中,微微敞开的衣襟内,缠绕着一圈圈纱带,隐隐能看到里边渗出的殷虹血渍。 “我们回来时为他止过血,他伤得太重,那一刀几乎刺入了心脏,多条经脉断裂,寻常的药材只能治标,无法让他康复。”皇甫诺言轻手轻脚地入了门,站在一旁向月浅曦解释,“璎珞为他护住了心脉,可他昏迷不醒,体内的灵力无法自行治愈伤口,所以才会……” “这些我都知道。”月浅曦弯腰将人扶起,身子利落地蹭上木床,盘膝坐在他身后,“我来替你调理内息,这戒指你拿去,里边有不少灵药,待我收功后,你为他服下。” 她将纳戒递给了皇甫诺言,而后,手腕轻晃,掌心抵住南诀的背部,输送灵力。 当灵力真正没入他的经脉,饶是月浅曦,也不由心口一沉。 他的伤远不如皇甫诺言说的那么轻,心脉重伤是其一,在他的丹田附近,也有经脉断裂,应当是被人一掌拍中所致的内伤,也因此使得灵力絮乱,在他的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 月浅曦收敛了心神,暂时抛开了对俞晴的愤怒,静心为南诀疗伤。 皇甫诺言则在屋中摆弄着戒指里的药瓶,拧开瓶塞,一一进行分辨,将能用得上的放在一起。 时间缓慢流逝着,月浅曦光洁的额头上已有密汗不断渗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