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万大宝没想到他会直说,有些急。要是皇帝再被刺激一次,可怎么好? 张倓却不为所动,直言不讳:“只是康复时间有些长,或许要两三年。” 皇帝眼里的光熄灭了。 但也没有如万大宝所想,激动得再次吐血。 他艰难地摆了摆手,看向万大宝。 万大宝还在琢磨这眼神的意思,张倓已道:“你们都出去,圣上要与我细谈。” “这……”万大宝看向皇帝,见他点了点头,便恭声应下,“是。” 裴贵妃最后掖了掖被角,也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皇帝与张倓二人。 皇帝望着张倓,伸出三根手指。 “圣上想问,安王殿下是否还保得住?” 皇帝点了点头。 张倓叹了一声,回道:“除了钟先生,别人都说不能治。且治疗时间太长,便是治好了,也不一定行走如常。圣上,请恕臣无能,这情形,怕是不能再立安王为储了。” 这是张倓路上想好的。 再立安王为储,阻力太大了。钟岳说能治就能治?何况,两三年光景,实在太长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却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来验证,叫朝臣怎么想?天下人怎么想? 所以,只能放弃安王了。 皇帝目中透出恨意,憋出两个字:“是……谁?” 张倓目光微闪,回道:“目前无法确定,臣已经查过了,没有留下痕迹。但安王的马突然受惊,确实奇怪。” 皇帝闭了闭眼,说:“是……他!一定……是他!” 张倓拧了拧眉,问:“圣上说的是谁?” 皇帝瞟向外头,做了个口型。 张倓琢磨了一下:“越王殿下?” 皇帝肯定地点了下头。 张倓想了想:“不无可能。” 皇帝一把抓住他的手,吃力地说:“不能,让他……得逞!” 张倓安抚地回握,说道:“轮不着他。臣想问陛下,既然安王不行了,是否立四皇子?” 皇帝肯定地点头。 排除安王,他就只剩两个儿子了,不立四皇子立谁? “好,臣知道了。” 事情说完,张倓想抽回手,却发现皇帝握得死紧。 “圣上还有事要吩咐?” 皇帝死死抓着他,吐出三个字:“杀……了他!”他脸色慢慢涨红,目光越发坚决,竟说出一句整话,“朕……死之前,要看到……他死!” 张倓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平静地回:“倘若此事是越王所做,必有其他动作。臣一定尽力,不会叫他坏事。” 皇帝这才松了手。 …… 福王等人避到隔间。 杨殊出来见礼:“侄孙见过福王爷爷。” 福王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脸慈祥地看着他:“好久没看到阿衍了,瞧着又长高了。” 杨殊笑道:“我都多少岁了,哪里还能长高?” 福王呵呵笑着,问他:“你媳妇儿呢?娃娃生了吗?哎呀,人老了真是不顶用,我这脑子想不起来了。” 杨殊苦着脸,“您这是戳我心窝子呢,我倒是想娶,但是这一年一年的,总有事耽误了。本想着这回能娶媳妇了吧,结果又……” “哦!”福王想起来了,“好像是说你克妻,让国师给你化一化?别着急,等久了才好,瓜熟蒂落嘛!” “要真有瓜就好了……” 祖孙俩闲扯了一通,福王问钟岳:“老三的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要那么久的时间?” 钟岳实话实说:“回福王殿下,安王的腿骨关节摔碎了,只能做假的换上去。制作假骨需要时间,更换适应更需要时间,急不来。” “关节摔碎了?”福王大惊,“这还能治?” “草民治过两个。” “治好能走?和常人一样吗?” “能走,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不过尽量不要跑和跳。” 福王捋捋胡须,下了定义:“也就是看着正常,其实还是半个残疾。” 钟岳没有反对。 福王碎碎念:“不好办啊!老三的腿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