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失去了自己的妈妈,也失去了能够成为妈妈的机会。 太作了。方晚摸了摸眼角湿润的水光,人都是被自己作死的。 方展看了会,给她夹白萝卜,被红油包裹成一片辣色:“要回去看看爸妈吗?其实……他们也想见你,但我怕……所以跟他们说暂时先不要见面了。” “……”方晚咽下一口可乐,语气微微哽咽,“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啊。” “那你后悔吗?”方展问。 他把筷子放平在碗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白萝卜在辣味和咸味在口腔内爆发,方晚很爱这种味道,连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后悔?后悔什么呢? 方晚对上方展的视线时,她看不出来他眼里有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 这是陷阱吗? “……我已经忘记了。”她抚摸着中指上冰凉的戒指。 两个人吃完饭就分开了,方展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要赶去律所,方晚婉拒了他要送她的提议,想在饭后走一走。 在大街上挥手说别离后,方晚踩在雪内,挤压感往下坠,在洁白无瑕的表面留下一连串脚印。 阳光从云后冒出头,天空的雪凋零了,整个城市都被装扮成雪的王国,时不时就有人随手掏起一把雪扔向同伴,惊呼着“好漂亮的雪”响彻街道。 方晚买了一杯热咖啡,去图书馆坐了一会儿,安静的室内和印刷的文字会让她找到内心的平静。 思绪偶尔也会偏离,想到最近,或者更加久远的事情,方展在热气缭绕中问她:“一开始……你过得好吗?” 不好。方晚想,她说:“人总得活着吧。如果没有必死的决心,就得活着,无论怎么活,无论是怎样的活法。” 下午五点半,方晚把相关专业书放回分类书架,又一个人悠悠转转地回去。 出了温暖的室内,当冷风扑上来的时候,气色红润的方晚被冷醒了,寒风仿佛能够透过衣服侵袭她裸露的躯体,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回到家的时候方晚觉得很疲惫,连晚饭也不想吃,开了暖气后把自己整个人都放倒在床上,窗外的雪花时不时地飘下几朵,天色暗淡,方晚看着看着,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她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房间里很黑,除了敲门声什么也没有,方晚摸索着开灯,揉了揉眼睛,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才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年九逸那张焦急的脸,风尘仆仆的,几朵雪花覆盖在他蓬松的头发上,手里拖着黑色的行李箱,鼻尖被冻得通红。 方晚眨眨眼,有种自己看错了的感觉,还久久无法回神,倒是年九逸看见她完好无损先是放下心,继而又怒意升起,把她拉进屋内关上门。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哥跟我说你今天碰见温华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年九逸刚在那边结束行程,听到这里的时候连庆功宴和约定好的婚宴都没去参加,火急火燎地坐私人飞机赶回来。 上一次就是这样,他去瑞士出差,她也是死活不去,然后就被温华拐走了。 年九逸看了看四周,很干净,没有吃过饭的痕迹。 他把围巾和大衣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里面还是笔挺的黑色西装,看到她平安无事甚至脸上还挂着点茫然之后,年九逸才感觉到自己的疲惫,身体上传来极度担心焦躁几个小时的酸痛。 年九逸正打算再好好说教一番,方晚突然从后背抱住他。 “我好想你……” 就这么低低地一句话,年九逸瞬间没了脾气。 他回身吻住她,大手握住她的臀提起抱住,方晚双手挂在他脖颈后,痴缠的热吻在她口腔内猛烈进攻,一路高歌猛进。 年九逸抱着她去了卧室,把她压在床上,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吻她,彼此连一刻都不舍得分离。 “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年九逸喘息着,情欲上脑。 方晚觉得好笑:“你在说什么傻话。” 方晚紧紧抱着他,他的气息很熟悉,这种熟悉的气息会让她觉得周围环境时是安全的,让那颗浮躁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在这个冬日,也只有年九逸抱着她的时候,方晚才不会觉得家里空旷又孤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