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应该是人最放松休息的时刻,不过,身处睡梦之中的阿哲看起来却睡得不太安稳。 只见他双眉紧皱,紧闭的双眼流下两条泪痕,两手紧紧的扯住被单,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彷彿在说着什么。 从梦中惊醒,阿哲睁开双眼坐起身子,连忙扭头看了看四周,发觉这不过是场梦后松了口气。 不怪阿哲太过神经质,实在是因为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坐在床上,擦了擦眼角未乾的泪痕,阿哲平復着情绪,而梦中的场景依旧歷歷在目。 梦中,一条顏色鲜红川流湍急的大河从眼前奔流而去。河流的对岸被黑雾垄罩,完全无法看清对岸的情形,只有一株黑桿青叶的莲花,含苞待放立于岸边。 不远处,一座青石搭成的大桥,连接着河的两岸。河水撞击在桥墩上,激起了阵阵水花,随之而起飘散到岸边的水气带着一丝丝的腥味。 一群人手拿点燃的白蜡烛,井然有序的排成两排,顺着桥梁走到对岸,一个个的没入黑暗之中。 离得近,所以也看得清。空洞的眼神配上木然的神情,这群人显得死气沉沉,蜡烛燃烧着的火光,映照在这群人的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任何一丝温暖,反而苍白的诡异。 站在岸边,阿哲漠然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到彼岸,没入黑暗。 在人龙的尾端,阿哲看见了四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同那群人一般,手拿着蜡烛,面目死灰的朝彼岸走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前往彼岸,不过潜意识告诉阿哲,如果让他们就这样走到对岸,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阿哲试图靠近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无法挪动,无奈之下阿哲只得放声大喊,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然而,无论阿哲如何叫喊,他们仍旧默默地向桥上走去,未曾停留。 见他们一步步走向彼岸,阿哲只能更加卖力的呼喊着他们。随着他们的步伐迈动,绝望与恐惧,渐渐的侵蚀阿哲。 终究,阿哲还是没能阻止他们抵达彼岸,只能站在河岸边望着他们没入黑暗。 跪倒在河岸边,阿哲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他们的名,悲泣的哀鸣声,在宽广的河面上飘荡显得如此无助。 一阵微风吹来,将笼罩对岸的黑雾吹散,然而阿哲却没能再次看见他们的身影。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黑雾散尽,彼岸的那朵黑桿青莲花,一叶叶的绽放,娇艳的红色花瓣,随着这阵清风缓缓摇曳。 在绝望的叫喊声中,阿哲醒了过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抹鲜艳的红。 从梦中醒来,阿哲已无心睡眠。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眼镜戴上,随后起身下床拉开通往走廊拉门,走了出去。 来到走廊上,阿哲这才发现庭院里的大雨早已停歇,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也带来了些许寒意。 或许是因为这场梦境的关係,阿哲不禁担心起了其他人的情况。 阿哲伸手欲敲关姐的房门,想要确认关姐是不是在房中,然而伸出去的手却在半途停了下来。 想了一下,阿哲收回伸出去的右手,决定还是去医务室看望孙子。 毕竟时间已是深夜,虽然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可是这样打扰别人的睡眠本就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深夜里的山庄显得异常寧静,或许是因为刚下过大雨的缘故,连原本不绝于耳的虫鸣声都消失不见,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或许关姐还没回房间也说不定?毕竟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缓缓走向医务室的阿哲这么想道。 走过转角,阿哲来到了山庄的本馆。就在经过厨房门口时,阿哲发现本应该紧闭的厨房大门却意外地开了个缝,缝隙中透着灯光,不时还能听见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 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厨房忙碌?出于好奇,阿哲悄悄的靠近了厨房门口。 诺大的厨房呈狭长型,左边是一整排的炉灶,炉灶与料理桌中间留了一个小小的走道,几张长方形的大型料理桌就摆在中间,每张料理桌的后面还放了一个大型的厨具柜。 料理桌与邻近的厨具柜之间也留了一个小走道,厨房的最右侧,一整排大型的厨具柜与冰箱靠墙而立,在两侧大型的厨具柜之间留了一个比较大的走道,看起来是给外场人员端菜用的。 从狭窄的门缝中望去,阿哲只能透过厨具柜之间的缝隙,远远看见厨房最末端倚在墙边抽菸的山庄老闆,还有站在料理桌前厨师忙碌的背影。 就在阿哲还在疑M.Zgxxh.Org